第87节（5 / 6）

菲利普并没有问这对毫不匹配夫妇后来是怎分居，但是阿特尔涅却主动告诉他。

“要知道，贝蒂并不是妻子。妻子不肯跟离婚。几个孩子也混账透顶，没个好东西。他们真是坏到极点。那会儿，贝蒂是肯辛顿区那幢小红砖房里个女用人。四五年前，生计窘迫，但已有七个孩子，于是就去找妻子，求她帮把。她说只要丢下贝蒂，前往国外，她就给笔钱。你觉得能忍心丢下贝蒂吗？有阵子，们经常挨饿。妻子说就爱那个贫民窟。失意落

矜持地回答说。

“你知道正在谈论什吗，莎莉？”

“不知道，爸爸。不过你知道妈妈不喜欢你说粗话。”

阿特尔涅放声大笑。莎莉给他们端来两盘香喷喷、淡黄色、甘美可口米饭布丁。阿特尔涅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那份布丁。

“们这个家里有个规矩，就是星期天这顿午饭决不能更改。这是种仪式。年五十个星期天，都得吃烤牛肉和米饭布丁。复活节那天，吃羔羊肉和嫩豌豆。在米迦勒节[4]，就吃烤鹅和苹果酱。们就这样来保持本民族传统。莎莉出嫁后，会把教给她许多富有见识东西都忘掉，可有件事儿她绝不会忘记，就是要想日子过得美满幸福，就必须在星期天吃烤牛肉和米饭布丁。”

[4]米迦勒节，每年9月29日，英国四大结账日之。

“要奶酪话，就喊声。”莎莉不动声色地说。

“你知道有关神翠鸟[5]传说吗？”阿特尔涅问道。对他这种迅速从个话题转到另个话题谈话方式，菲利普渐渐也习惯。“神翠鸟在大海上空飞翔感到乏力时，它配偶便钻到它身子底下，用其强劲有力翅膀托着它继续向前飞去。个男人也正希望自己妻子能像那只雌神翠鸟那样。同第个妻子在起生活三年。她是个身份高贵女子，每年有千五百英镑进项。因此，们当时经常在肯辛顿区[6]那幢小红砖房里举办美好小型宴会。她是个娇艳动人女子。那些跟们起吃饭出庭律师和他们太太啦、爱好文学股票经纪人啦、初露头角政治家啦，他们都这说。哦，她是个娇艳动人女子。她让头戴绸帽、穿上长礼服去教堂。她带去听古典音乐会。她非常喜爱星期天下午讲演。她每天早晨八点半坐下来吃早饭。要是到晚，早饭就凉。她阅读正经书，欣赏正经画，爱听正经音乐。天哪，这个女人真把烦死！如今她仍然娇艳动人，住在肯辛顿区那幢小红砖房里。屋里四周墙壁上贴满莫里斯壁纸和惠斯勒蚀刻画。她仍然跟二十年前样，从冈特商店里买回小牛奶油和冰块，在家举办美好小型宴会。”

[5]神翠鸟，神话中冬至时在海中漂流巢中繁殖神鸟，能够平定海浪。

[6]肯辛顿区，伦敦市中心时尚居住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