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21]佩鲁贾,意大利中部城市,翁布里亚区首府。
[22]阿西西,意大利中部翁布里亚区个市镇。
[23]西斯廷教堂是罗马教皇宫殿中教皇礼拜堂。
威克斯本正经地说着,但是在他这番洋洋洒洒议论结束时,那双灰色眼睛微微闪现出喜悦神情。菲利普脸红,知道这个美国人在嘲弄他。
“你在信口胡说。”菲利普气呼呼地说。
朋友看起来倒像个诗人。”威克斯说,他那充满忧虑和怨恨嘴角上挂着缕淡淡笑容。
“他本来就是个诗人。”
“是他对你这说吗?在美国,们管他这种人叫标准废物。”
“可们又不在美国。”菲利普冷冷地说。
“他多大?二十五岁?他就这样成天住在膳宿公寓里写诗,什别事都不干。”
“你不解他。”菲利普怒气冲冲地说。
“不,很解他。像他这样人,见过百四十七个。”
威克斯两只眼睛闪闪发亮,但是菲利普领会不美国人幽默,他噘起嘴巴,板着脸。在菲利普看来,威克斯似乎已到中年,实际上他刚三十出头。威克斯身材瘦长,好像学者似,有点驼背,脑袋长得又大又难看,头发暗淡而稀疏,皮肤现出土黄色。薄薄嘴唇,细长鼻子,明显朝前突出额骨,使他显得样子粗野。他态度冷淡,举止刻板,既无生气,也无激情,却有种莫名其妙轻浮气质,搞得些性格严肃人困窘不安,而威克斯出于本能,却天生喜欢跟这些人混在起。他在海德堡攻读神学,而另些也在本地攻读神学同胞对他都心怀疑忌。他离经叛道气息太浓,使他们望而生畏。他那种奇特幽默,也引起他们非难。
“像他这样人,你怎可能见过百四十七个呢?”菲利普本正经地问。
“在巴黎拉丁区见过他;在柏林、慕尼黑膳宿公寓里见过他。他住在佩鲁贾[21]和阿西西[22]小旅馆里。他那样人三五成群地站在佛罗伦萨波堤切利名画前;他那样人占满罗马西斯廷教堂[23]座席。在意大利,他葡萄酒喝得稍稍多点;在德国,他喝起啤酒来毫无节制。凡是正确事物,无论是什,他概表示赞赏。不久,他打算写部皇皇巨著。想想吧,百四十七部绝世之作,蕴藏在百四十七位大人物胸中;可悲是,这百四十七部绝世之作部也写不出来。然而世界呢,照样在前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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