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微微笑,那点子笑容却又有些让人捉摸不透。她看眼叶楣姐弟,叶楣姐弟也正盯
叶夫人却有些不高兴,沈妙这出弹唱,竟也和叶楣分不出上下来。叶楣妩媚多姿,舞热烈动人,可沈妙只是静静地坐着弹唱两句,便吸引其他人注意。而且还讨巧讲个故事,抢叶楣风头,这样来,叶楣那只水墨舞,反倒是落下乘。
众人看向沈妙神情就有些微微变化。
女人们总是感情用事。沈妙讲那个可怜故事,琴音里似乎又牢牢攫住人心,大家就觉得和沈妙亲近不少。
叶夫人道:“大喜日子,倒是让人怪感伤。”
沈妙也笑:“扰各位兴致,倒是不是。”她走到席间来,径自取个酒碗,那酒碗是男子们喝酒用,她也给自己倒满满碗,微黄酒酿,倒映出她年轻容颜。
叶楣有些坐立不安。这话倒像是她逼着沈妙来弹琴献丑般,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,沈妙并不粗野。弹琴并不难,难得动人心。她琴意已经打动厅中所有人,昧着良心说不好,反是落下乘。
“王妃果真如传言般才艺无双,”叶楣笑道:“这曲《血咏》,让人佩服。不过……”她有些疑惑:“这《血咏》前半段和后半段怎是截然不同风情?后半段,好似换个谱儿。”
后半段激烈,愤恨,绝望,如同困兽发出最后呐喊,让人战栗。
沈妙动动手指,前面和后面自然不样,前面是婉瑜为打动傅修宜而做哀婉,后面却是她痛失女儿,后被打入冷宫后对这双毒男女控诉。
沈妙微笑:“前半段是这位小公主被迫出嫁心情,后半段却是这位小公主生母,那位皇后痛失女儿绝望和悲愤。”
“敬碗酒,赔罪。”她仰头灌下去。
谢景行目光猛地沉,似乎要起身,却又不得已按捺下去。
沈妙抬着下巴,这碗酒灌得急,有来不及吞咽酒水顺着脖子划下,打湿小块衣襟,却也是浓丽,让人心碎娇艳。
她睫毛长长,眼神清澈,罢,将酒碗往桌上搁,既是优雅,又最豪气,道:“先干为敬。”
这碗酒却是干得好,将来往同僚们心中那点子豪气也点燃,纷纷拿酒碗笑道:“亲王妃好酒量,敬您杯,干!”
“原来如此!”众人恍然。又有人问:“这曲子可真是动人心弦,亲王妃是从哪里得来这个故事,听着可真教人唏嘘。”
“不过是路过说书人传唱罢。”沈妙含笑:“只是觉得这个故事未免太过沉重,便记下来。”
“哦?”有年轻小姐忍不住问:“那既然是个故事,故事最后结局是什?那位和亲出嫁公主又有什结局?”
沈妙淡淡道:“故事结局,那位公主死在和亲路上,那位皇后也被打入冷宫,不久就被赐白绫双,殁。”
其他人皆是唏嘘,说着这个故事太过悲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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