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欢喜,有人悲伤,有人焦虑不安,有人得意洋洋。明齐诺大江山如画,定京歌舞升平,临到年关各处欢声笑语,却无人看得到平静湖面下风起云涌。
定王府上,某间屋中,还有人自己与自己对弈。
男子身青衫落落,桌上棋局
铁衣脊背发寒,硬着头皮道:“因为沈信急着将沈五小姐嫁出去,因为宫中有消息传出,太子有意要娶沈五小姐为侧妃。沈家不希望沈五小姐嫁入东宫,想在圣旨下来之前把沈五小姐嫁出去。冯家小姐和沈五小姐是好友,特意寻兄长过来解困……”
“宫中什时候传消息?”谢景行缓缓问道,声音却似镀层冰。
铁衣压根儿不敢看谢景行眼睛,头都要低到地上去,道:“五日前。”
“五日前消息现在才到?”谢景行不怒反笑,漂亮桃花眼似有怒气划过,他道:“本王都不知道自己什时候养群废物。”
屋里空气倏尔冷下来,似乎比外头还要冷,即便有着暖融融炭火,桌上鸽子却也是“咕”轻轻叫声,脑袋缩回羽毛中去。
卷儿,展开看完。随手扔进炭火炉中化为灰烬。铁衣从门外走进来,走到谢景行身后,道:“主子,车马已经备好,明日早启程回京。”
谢景行“嗯”声。
铁衣却没有退下,而是看着谢景行背影,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。
“有话就说。”谢景行头也不回道。
铁衣震,连忙道:“主子,定京那头传来消息,这几日沈信正在为沈五小姐物色合适青年才俊,似乎有意结亲。”
铁衣欲哭无泪,却还得将没说完话说完,道:“宫中今日给沈家传话,明日沈五小姐人进宫,皇后有事相谈。”
话音未落,就见那俊美绝伦紫衣青年身形闪,已经到门口,随手扯下挂着狐皮大裘披上,冷声道:“备马。”
铁衣愣:“主子,不是明日早……”
谢景行冷漠扫他眼,铁衣打个冷战,什都不敢说。
这夜,风雪交加,寒气入骨,有人在温暖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安睡,有人在华丽府邸商量杀人越货阴谋勾当。有人理所当然居于九重宫阙指点江山,也有人骑宝马千里之外披星戴月风雪迢迢。
谢景行没回头,铁衣看着对方秀骨青松背影,不知道为什,只觉得头皮发麻。他也不知道这话当讲不当讲,心中叫苦不迭,定京那头季羽书和高阳在传回来信里都没提到此事,铁衣这会儿提,日后谢景行怪责他们二人,倒像是铁衣在其中挑拨样。
但是不说吧,此事事关重大,要是回头谢景行自个儿知道此事,已经酿成大错,他这个贴身暗卫也就可以不用当,说不定命都没。
在义气和性命之间,铁衣十分果断选择后者。
他道:“苏家苏明枫,罗家罗凌,冯家长子冯子贤都登门沈宅。”
“冯子贤?”青年转身,盯着铁衣眼睛,问:“冯子贤为何登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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