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愣刹那,明安公主就反应过来。她看着沈妙,愤怒道:“你刚才定是动,是你动!本宫从来不会失手,要不是你动,本宫怎会射不中?”
所有人没料到这明安公主会突然发难,便是文惠帝也面露不悦,道:“公主是在说,这宴上数百人都在包庇沈小姐?”
沈妙站笔直,从头到尾连避让都不曾避让下,虽然不知是装还是真,但若是真,女子此等胆识,也足以让天下人心折。文惠帝就算再如何忌惮沈家,终归沈家是明齐人,他个明齐帝王怎能让个秦国公主当着他面胡乱污蔑沈妙?怕是今日他纵容明安公主胡闹,明日这皇帝在众臣之间威信也就落千丈。
明安公主心中委屈,看向皇甫灏,皇甫灏阴沉着脸看她,明安公主个激灵。她不敢再看皇甫灏,转而看向站在边睿王,娇滴滴道:“睿王殿下方才可见清楚,沈家小姐可有躲避?”说这话时候,明安公主软着嗓子,眼睛盯着睿王,那模样看在场众人都觉得有些赧然。
睿王勾勾唇,道:“没有。”
当空箭射来,场上诸位都屏息凝神,甚至有胆小女眷们直接捂住双眼,不敢看这幕。大臣们心中倒是清楚,这大秦国公主就算性子再如何骄纵狠毒,也不可能当着这多人面,在明齐场子里射杀将军女儿。
可是心里清楚是回事,眼睛所见又是回事。他们旁观者尚且觉得心跳飞快,那沈妙又会如何?
沈妙静静看着,她甚至连眼睛都未曾闭上,而是认真定着朝她掠来箭矢,仿佛要将这个箭矢看个清清楚楚似。只是落在众人眼中,却是她神态从容,处变不惊稳重。
箭矢“咻”声,却是轻轻巧巧,就差那点点,恰好擦着沈妙头顶侧而过。
堪堪避开那只红彤彤苹果。
明安公主愣:“睿王殿下是说,沈妙没有躲避?”
“你在质疑本王眼睛?”睿王反问。他看起来风姿无限,又足以令人心折,然而声音冷下来时候,却让人觉得寒意逼人,不敢直视。
明安公主吓跳,却见沈妙站在对面瞧着她,微微
座上沈丘下子松口气,沈信和罗雪雁握紧手稍稍房开些。冯安宁和罗潭拍着胸口,罗凌拿起面前茶盏喝口,掩饰自己担忧神情。
全场静默无声,皇甫灏原本是笑着,渐渐地就笑不出来。
明安公主等会儿,并未听到场上传来欢呼声或是对沈妙嘲弄声,心中便有种不好预感。她把扯下缚住眼睛黑布条,却见对面,沈妙头顶上苹果仍旧安安稳稳,她箭矢就掉在不远处。而那紫衣少女,发丝未乱,衣裳完好,面上丝惊慌也无,就只是淡淡看着她道:“公主殿下,刚才好似手滑,并未射中呢。”
并未射中呢。
那句话极轻极淡,却似乎含着最得意嘲讽,火辣辣让明安公主脸颊烫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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