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云苑里。
大夫刚走,喝过安神药沈清已经睡着。
即便看过好几遍,每当看到沈清身上伤痕时,任婉云都忍不住心如刀绞。那大夫是自己人,自然不会说出去,而他也明确告诉任婉云,沈清身上伤太重,并且神智已经不清醒,怕是要好好养些日子。至于为何不清醒,自然是被吓成这样。
在那夜,沈清究竟遭受到什样折磨,任婉云不敢想。那夜她就住在沈清隔壁,甚至中途还听到沈清呼救,可是她以为那是沈妙便驻足不前,结果生生让自己女儿被糟蹋。只要想起这些,任婉云就悔心肝肠子都在动。
沈贵看眼床上沈清,似乎觉得极为头痛,转身就要走。
傅修宜要改立太子时候,群臣都站在楣夫人和傅盛那边,她傅明那时几乎被软禁,她穿着皇后朝服,面对着金銮殿上群臣,与那些群臣争辩,字字泣血。
人之力究竟有多微薄呢?就像她明明是天下最尊贵女人,嫁是天下最尊贵男人,却连自己儿子应得东西都保不住。没有个人站在她身边,而她不能退后,因为有要保护人。
正因为那次没有保住珍贵人,这次她才会用更加激烈手段。残忍?无情?虚伪?狡诈?那都没关系,只要刀尖对准是敌人,只要倒下是对手,过程残酷些,罪孽她个人挡,又有什关系?
她闭上眼睛,先祖牌位就在面前,沈妙轻声默念:马背上先祖,倘若你们英灵仍在,请赐给最利箭和最快马,请保佑手刃仇敌。
方念完睁开眼,却瞧见惊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,从怀中掏出包点心来,笑道:“姑娘饿这久,不吃点东西可不成,奴婢这还有些点心,姑娘填填肚子也好。”
“站住!”任婉云叫住他:“清儿如今都成这副模样,你还要去那些狐狸精院子里吗?”
沈贵好色,屋中姬妾好几房,各个貌美温柔,任婉云厉害,将这些妾室收拾服服帖帖。加之沈贵虽好色,却知道只有任婉云能让他官路走更顺畅,出格事情也不会发生,所以平日里任婉云也懒得管他。男人嘛,都是个德行,妾室不过是玩物,她何必和个玩意儿计较。
可是今日,她却有些反常。
“你不要这
沈妙倒不会因为沈老夫人下令便真禁食。她接过纸包,打开看,不由得愣:“这是……”
“这是在卧龙寺奴婢在姑娘房间里发现。”惊蛰挠挠头,不好意思道:“姑娘当时将点心赐给奴婢,奴婢尝块后,从未吃过这好吃点心,便舍不得吃完。回府后和姑娘到祠堂,没来得及从外头拿吃,就只剩下这些。”
沈妙看着那精致小巧点心,那是那也谢景行和她夜谈时候留下来。这想着,仿佛又看到雨幕之中,少年英俊逼人脸,还有那神秘莫测身份。
谢景行……沈妙沉吟,他究竟是个什样人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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