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空空如也。
碧玉已经跟下车,半跪在真儿身侧,去扶她起来。
真儿被拉起来时候,余光忽然瞧见什,急忙甩开碧玉,再次趴在地上低垂着头,伸着胳膊在车辕下捡起物。
“姑娘这是……”碧玉话猛地顿住。
真儿手心里是根钗,木钗。奶白色木,段磨得圆润,另端雕出只小狐狸模样,蓬松大尾
秦峥缓缓翻身下马,蹲下身子,点点捡起地上木雕,可怜小兔子摔掉只耳朵,惨兮兮地滚身泥。他捡起那半边长耳朵并小心翼翼放在匣子里,轻轻合拢盒盖。
“真儿长大,好好照顾你爹爹。”秦峥轻声道,心底疼得发麻。
……
车厢里。
真儿拼命捂住嘴,浑身颤抖。眼泪像是断线珠子般滚滚而落,湿透衣襟,听着外面马蹄声渐远,才缓缓弯腰低低哭出声来。
中神色黯淡,低声道:“真儿,对你爹爹多有亏欠。”
真儿偏头笑笑,摇头道:“侯爷多虑,与爹爹都好,不在意旁。”
秦峥看着眼前真儿,曾经那个病中唤着大爹爹,窝在他怀中用软糯声音诵千字文小丫头已经不见……而如今真儿聪慧敏感,姝丽娴雅。
“你爹爹将你教得很好。”秦峥细细看着眼前小姑娘,将她模样寸寸记在心里:“有你在他身边,也就放心……”
真儿脸上浅笑再也维持不住,强忍着发颤音,道:“这个自不必说。”
“姑娘……”碧玉心疼得红眼眶,拿帕子不停地给她擦泪。
真儿忽然推开碧玉,两步扑到车门前用力推开,脚下个不稳,直接跌下车去。
好在马车并未行驶,饶是如此也吓车夫跳。
“姑娘!”碧玉惊呼声,赶忙跟着下车。
真儿摔得膝头生疼,顾不得爬起来,就那般在地上摸索翻找。湿软泥土染脏华美裙裳,草色沾粉白缎面绣鞋,可她却顾不得丝毫贵女风仪,忘却全部闺秀容态,眼泪滴滴砸在地上。
秦峥忍下心里苦涩,勉强弯唇笑笑,柔声道:“你爹爹向来最是疼爱你,怕是什都不曾短缺过。大爹爹这几年在边疆,那里苦寒没有什好东西。每年你生辰之日,大爹爹就亲手做个小玩意儿,权当个念想。如今回来,就将这些小东西并给你,你随意拿着把玩就是。”说着,将手中方小匣子打开递过去。
里面摆着堆小木雕,有灵活可爱兔子,有憨态可掬娃娃,有漂亮精致镯子,皆是木刻,形态可人,纹络细致,足见用心。
真儿缓缓伸出手去,葱白似指尖发颤,眼尾忍不住泛红。僵良久,她用力阖眸压下眼中灼热,小手用力抬,将整个匣子掀翻。
只听哗啦声,满满匣子小木雕撒地,秦峥愣住。
真儿啪声合上窗子,声音从车中飘出:“爹爹赠太多金银玉器,尚还赏玩不完,何须这些小玩意儿。侯爷请回吧,今后莫要再拦真儿车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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