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月放下帘幔遮蔽床里,动作轻快地给主子擦汗,重新换上干净里衣,这才挂起帘子,端着水盆下去。
许是身上侍弄舒坦,楚瑜原本拧紧眉也舒展几分,安静昏睡在柔软被褥间。那被面是上好绸缎,绣暗红藤花纹,衬得楚瑜张白生生脸像是褪色花瓣,莫名可人怜。
秦峥心头颤颤,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抚上楚瑜脸侧……
日夜轮转,年复年,所思所想所牵所念,皆是这人。思曾与他同结连理过,想曾与他朝夕相对过,牵曾与他举案齐眉过,念曾与他和如琴瑟过。想来可笑,这样日子屈指可数,竟能以弹指相计。除此外便是那无休止相看两厌,无休止误会隔阂。
越是这般不分日夜地念着,就越是心疼。揉碎掰开过往日子,重新用四年多时间点点品过,方才明白藏在万丈沟壑里爱有多深重。
:“他本就阴虚体弱,何苦这般折腾他。”
“……”秦峥哑然,咽回话去,顶着李恣吃人眼神,硬是低头道:“是大意……”
良老摇头叹道:“瑜儿这孩子向来是个有主意,做事自有分寸,们这些老东西也不好多嘴说什。只是医者父母,老朽姑且倚老卖老回,这回瑜儿真伤身子,纵欲不节是大忌,不知多久能补回来,今后万万不可如此。”
字句落在李恣耳中宛如惊雷,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峥。没想到秦峥不过是刚回上京,竟然动作快到如此匪夷所思地步,简直禽兽。
秦峥硬着头皮接下良老语重心长批评和李恣千刀万剐眼神,绷着脸道:“记得,以后不会……”
重到让人无法背负。
秦峥想到偶有次笑闹,无意间翻开楚瑜书札,里面题写:风花日将老,佳期犹渺渺;不结同心人,空结同心草。寥寥几笔,无端落寞。
后想来,他只记得楚瑜此人心气极高,却不记得楚瑜折过多少颜面为他。他只记得楚瑜此人性子太锐,却不记得这份锋利几回守秦家。这些曾不记得,如今尽数记起来。如同钝刀子磨肉,磨这多年,才磨明白。原来,自己曾辜负过这世间最珍贵东西。
每次上战场前,他都想,若是能活着回来……
这千千万万念想,成就今日秦峥,而
良老抬手写方子,道:“慢慢调养吧,这般病体沉疴,如今怕是雪上加霜。先用热水给他擦擦身子,消消虚汗。”
秦峥和李恣闻言同时飞快地拽住巾帕,眼里不由得冒出火来。
良老见这状况不对劲儿,只好道:“你们这些半大混小子都毛手毛脚,抢什抢。月丫头,去给你家二爷仔细收拾下。”
“哎。”秋月应声,把那被秦峥和李恣拽快两半可怜巾子给抽出来。她是楚瑜贴身丫鬟,自幼伺候着他,又是本分婢子,没有什需要避讳。
秦峥和李恣没能亲自帮楚瑜擦身子,虽然有些不大甘心,好在对方也没捞到便宜,也就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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