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秦!”老兵喘着粗气,晃晃秦峥肩头。
秦峥耳边嗡鸣半晌,眼前视线才清楚些:“阿叔,你拉回来做什,外面大军压城,得赶紧回去。”
老兵剧烈咳嗽几声,拽住秦峥手,艰难道:“你已经三天没有下城楼,郑百户见顶不住,要弃城。”
这三天里,秦峥眼看着流矢从身边擦肩而过,看着周围士兵或战死城楼或坠下城墙摔成肉泥,这拼命不就是为守住凉城,等待大军从前面赶回来吗。
弃城?郑百户怎敢如此!
郑百户脑子嗡鸣声,心里个咯噔。
出事!
……
当日夜里,戎卢大军兵临城下。
这步棋走得所有人措手不及,先是大举出兵诱燕军倾巢而出,后佯装败兵用部分兵马游击,引大军深入敌军腹地,频频恋战。而戎卢大军则是绕道来攻打兵力空虚凉城,口气占据燕军老巢。
说话,长腿扫放倒喋喋不休赵虎。
赵虎嗷声,猝不及防被扫倒,个翻身要起来反击,可腰上沉被秦峥踏住,手臂被他掰住后带,只听见骨头咔嚓声,疼赵虎眼泪险些掉下来。
秦峥两下放倒赵虎,直接登门而入,沉声道:“属下鲁莽,郑百户可在?”
郑百户被外头动静闹腾醒,正顶着肚子起床气,看也不看劈手扔个瓷枕砸过去。
秦峥侧肩闪开,只是道:“百户,城外有大军。”
秦峥瞳孔猛地缩,骤然站起身来:“凉城是关隘,若是城破后面河西危矣!若弃城,和让出西北十九城有什区别?他怎敢!”
说罢,秦峥转身下城楼。无论如何,
此时凉城只剩下少量不顶用老弱兵卒,哪里顶得住戎卢大军,时间城中人心惶惶。
第二天正午,大雨未歇,戎卢军开始攻城,第个照面,守城燕军死伤惨重,胜在凉城易守难攻,方才险险守住。
戎卢军凶悍勇猛,城中仅剩将士不足千人,三天下来伤亡半。
大雨渐停,战火硝烟弥漫,尸骨混着泥土腥,满目累累白骨,黑鸦秃鹫飞来在上空盘桓,发出嘶哑难听鸣叫,遮蔽大半晦涩天空。
秦峥舔舔干涩唇角,股腥苦在口中化开,他挥刀斩断三支流矢,胳膊上紧,被人拉住。他扭头看眼,见是那守城老兵,任由他将自己拽进烽火台里。
“去、去他娘大军,有本将军睡觉重要?”郑百户咬牙切齿,抬头看见面前这蓑衣都来不及摘下小兵竟然已经走到跟前。
“你!”郑百户刚要发火,忽然想起面前人方才说话,不由得怔:“什?大军回来?”
秦峥已经走到郑百户跟前,微微俯身。
郑百户愣住,面前人身上带着股雨腥湿土味,雨水将他长发湿透,额前发丝紧紧贴在苍白面颊上,清瘦又年轻脸庞俊得刺眼,双深潭般乌黑眸子带着肃杀正死死绞着他视线,无端令人寒颤。
“不是军。”秦峥苍白唇微动,声音冰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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