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敬闻言愣愣,当下也明白过来,他是说去报名参战。
“没别意思,就跟你说声,可不是撺掇你去,再说人家只收受过军训会开枪,你去也白费。”
“……”秦敬顿顿,没说什,沉默地敬他杯,酒到杯干,而后杯杯喝下去。胃口被白酒灼得火辣辣,脑子却反常地清醒。
市内许多电车已经停运,这日秦敬骑自行车来,却路推着车走回去。倒不是因为喝醉,其实脑子直醒着,只是想走走。
沈凉生近来常被沈父叫回老公馆说话,比秦敬
步兵团,全面占领交通枢纽,日租界里巷战演习没完没,工事层层地修起来。
如此严峻形势下,连英法租界里也片死寂,昔日歌舞升平景象再不复见。天津学联与各界救国会并未组织师生民众与日军正面冲突,只理智地发起联名通电,表示支援二十九军抗战到底,尽己之能募捐些物资。秦敬有时跟朋友去学联帮忙,其余时候老实在家呆着,沈凉生也没再管他,算是两人各退步事。
局势日日僵持下来,二十多号沈凉生听说东局子机场已经乌压压停片日本战斗机,跟秦敬商量说现下还是英法租界里最安全,他在法租界还空着套房子,不如让小刘家搬过去暂住些日子。
秦敬把话跟小刘说,小刘却不同意,心里不想连累秦敬欠沈凉生人情——承人情早晚得还,那位少爷肯定不图自己什,自己家欠他,最后还不是得要秦敬还。秦敬却懒得跟他扯皮,直接撂句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,咱妈那大岁数,你底下仨妹妹,打起来你看顾得过来?
于是最后还是搬,那套空着房子在西小埝,本是有人抵债给公司,半新不旧,也不打眼,用来安置人倒是合适。沈凉生本想开车帮着搬,秦敬说你可别,跟干娘说是同事房子,你这德性在她老人家眼前打两晃准定得露馅儿。沈凉生闻言也不坚持,只摸摸秦敬头,说句:“最近难得看你跟有点笑模样。”
“……又不是冲你。”秦敬听他这说,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,主动凑过去亲他口。
俩人近来因为秦敬实在没那份心情,床上事儿也省。沈凉生把他拉过去亲片刻,手便有些不规矩,但秦敬跟朋友约好,这就要出门,赶紧推道晚上再说。
这日跟秦敬约好朋友是他在师范学校念书时师兄,当时算不上很熟,还是后来秦敬回天津,发现对方没回山东老家,却在南开中学执教,这才慢慢熟起来。
山东汉子性格豪爽,以前每每碰头吃饭时总爱拉着秦敬海喝,秦敬酒量浅,最怕他来这手。不过最近两人见面就是正事,倒没再被他拉着喝过酒。直到这日约在对方教工宿舍,秦敬进门便见桌上已经摆两碟小菜和酒瓶子,诧异问道:“你这又是想起来哪出?”
对方嘿嘿笑,拉秦敬坐定喝杯,才道句:“昨个儿去报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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