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把你那牙刷完。”沈凉生已把自己收拾利索,边衔着烟打领带边说他句,面上半点不见心虚之色。
“说吧,你背着干吗?”秦敬洗漱完,多少有点隐约预感,出浴室站到沈凉生跟前,面上却也看不出有什不快。
沈凉生先未答话,只像许多个共度清晨那样,把秦敬拉过去圈在怀里亲亲,烟草与牙膏味道混在处,这感觉两个人都是熟悉,熟悉得几乎已经成为“日子”部分。
“背着你把你给卖,”亲完人,沈凉生这才不动声色地开口,“养那些日子,你要不要数数自己最后卖个什价?”
“……”秦敬时也不知道该说什——沈凉生这人不管是开玩笑还是认真说话都是同副面无表情嘴脸,但秦敬好歹同他处那些日子,此刻清楚地觉察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,决计是非常认真。
开,这处房子多少算是在物质上给对方些补偿。
又或者这种做法其实更加卑鄙——沈凉生看准秦敬现在对他正是难分难舍光景,于是便毫不客气地利用他对他感情打造起座“金屋”,还要把秦敬自己名字镌刻在门楣上,用以昭示对方是多地心甘情愿。
为选这处房子,周秘书可是费不少心思。独幢洋房太过招风惹眼点,普通民宅沈凉生嫌条件不好,好不容易选建在英租界里“安乐村”,沈公子去看圈,又说邻居太多,私密性没有保证。
最后还是沈凉生自己定茂根大楼里套高级公寓,层只有两户,楼里租户多是外籍人,在中国呆两年便哪儿来回哪儿去,约莫没那个闲心去理隔壁是非。
签房契时沈凉生走点关系,连证人画押都在秦敬缺席情况下办完,就差秦敬签个名,再按个手印便得。
“秦敬,你是个聪明人,很多事不说你也明白,”沈凉生见他不答话,倒真不再拐弯抹角,头回同他开诚布公道,“以后肯定会有些事硌在咱俩中间,”他不说喜欢他,只牵起他手,放在自己心口,深深望向他道,“可不想因为这些事同你分开。”
“……”
“有难处,不求你能理解……”
“只
他取房契印泥,侧坐在床边看着秦敬睡得傻吧唧,因着烧还没褪,脸上有些泛红,嘴角还流点口水。
沈凉生抬起手,轻轻为他抹去嘴角水渍,轻轻牵过他手,手指在印泥里按按,又落到契纸上。
不过哪怕按手印也不能算完事儿——签名可以伪造,但这件事瞒着他反而没有意义,所以沈凉生并没拿毛巾擦去秦敬指腹上沾印泥红渍,只借此搞出个开口契机,等秦敬转天起来主动问个明白。
秦敬烧到第二日早起时已全褪,睁眼时觉得神清气爽,就是腰有点酸,看来病中纵欲还是要遭报应。
刷牙时他才看见手上红渍,含着牙刷从浴室里探出头,纳闷地问沈凉生句:“这怎回事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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