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伯失色:“糟糕糟糕,这还没散粥,人已经越来越多,听动静只怕是要硬抢。”话音还没落,外头声轰响,却似乎大门被人强行砸开,鼎沸之声立刻传进来。
青青吓得花容失色,顾伯此刻也顾不得男女避让之嫌,扯着她袖子直往后院地窖处跑去。
正手忙脚乱惊慌失措间,突然远处声惊雷,恍惚间大地震动,直教人站立不稳,众人都惊住,不明所以。再愣片刻,巨响又起,这下便听得仔细些,那闷闷声响似乎来自城外,地面应声而颤,声接着声,无
陈则铭看她半晌,微微叹息声,又振作精神出言安抚她。
顾伯那里早将马牵来,在门口候着。待青青平静些,陈则铭出门上马而去。
青青追到门前,只见街头那个纵马身影越来越小,终于转个弯不见。青青心中难定,回屋拿出那纸笺细看,却还是看不出端倪。又见那字迹遒劲,铁画银钩隐有金戈之声,不禁将那贴子捂在胸前,半晌方能安心些。
几日过去,京中粮荒愈加严重,青青这日身子沉重,起身晚些。正洗漱间听得院外喧嚣,连忙派丫鬟询问。
隔会,不见丫鬟回转,倒是顾伯慌张奔跑而来,路叫嚷挥舞着手臂。青青惊讶,只听顾伯口不择言道:“不好不好,乱民乱民在砸门。”
大人或者韦大人,再找机会离开京城,陈氏如今只个独子,总不能叫血脉断在这里。”
听完这番话,青青怔怔看他,不禁焦急惊慌起来。
陈则铭微微叹息,合掌将她手握住,道:“只是以防万。”
青青被他握半晌,冰冷手指才暖回来,看他面上笑容,心中痛楚又不忍多问,只能按捺心中忐忑将那纸笺藏入自家首饰盒底。
青青直记挂他头痛之症,问询之下陈则铭道自己方才已经去寻新药,叫她不要在意。
青青不禁惊骇。
这些日子,因为粮荒,京中纷乱异常。左右邻舍中也有家境雍实被饥民抢,陈府因为陈则铭早年驯几名护院,身材壮硕,弓马强劲,还有些震慑力,直无人敢上门,可如今也有人敢撩虎须。
青青慌乱过后,定定神,想来那乱事也不过是饥饿难耐,并不是与人寻仇,连忙道:“要不,就分些粮给他们?”
顾伯顿足道:“这时候哪里给得。来是家中米粮也不多,二来此刻若是给个,立刻闻声而至就会跟来上百个。人多,场面更乱,区区几个护院和两扇大门怎挡得住?”
正说间,门外喧嚣叫骂声更盛。
这说阵,到陈则铭再要离家时,青青黯然想这别两人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,终于忍不住道,老爷你要好生保重。
陈则铭回身笑笑:“将死战是种福气,可不是人人轮得到。”
青青知他是在说笑,只想凑趣挤个笑容,挤半天却是满眼泪花。
陈则铭慌手脚,连声道是自己说错。
青青泪中含笑:“老爷你就不能忌讳些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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