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入屋中,陈则铭又叮嘱她几句,无非是要小心身体之类话。青青小心翼翼地仔细来回看他,陈则铭笑道,你没见过丈夫戎装样子吗?
青青心跳不答。
两人谈笑几句,陈则铭从怀中取出封信笺,叫她仔细收着。
青青接过,那笺上不过写着行地址,字迹也很熟悉,就是陈则铭自己写。
青青心中纳闷。
日子在等待中天天过去。
渐渐地,身处深院她也知道情况不妙。顾伯不断地叫苦,让全家人都知道米价飞涨传闻。粮油越来越贵,所幸家中仍有富余,还支持得几天,可几天之后呢。全城都开始陷入种惊恐情绪中。顾伯每天都反复叮嘱下人仔细锁门,唯恐有人借乱生事。
这些都有老管家在管,并不需要青青过问,青青也没心思搭理。此刻她最忧心是陈则铭,城里头这样情况,陈则铭心中该多难受呢,这时候这卫城任务多艰难哪。
她没料到这天清晨开门,她抬头第眼看到,居然就是让她牵挂得无法入眠这个人。
陈则铭站在屋外,抬着手似乎正准备敲门,看到她出来,不禁有些讶色。他目光往下滑,此时青青腹部隆起程度较先前已经更加明显。
——”地声打开,门槛内站着个俊秀小童,无精打采地边打哈欠边擦眼样子慵懒可爱,几乎也能入画。
陈则铭道:“这位小哥,你家王老先生可还在京都?”他声音轻柔低沉,似乎是怕打破这片悠闲宁静。
那小童把手垂下去,仰头看片刻,这才恍然大悟:“你是陈将军?”
青青已经很多天没见过陈则铭。
作为名身怀六甲孕妇,她实在是很希望有人能偶尔来自己跟前嘘寒问暖下,可她丈夫在打仗,她只能在家里等。
陈则铭收敛笑容,道:“这是陈家脉保身立命之要物,你收好。将来若是战死沙场,你便找个机会将此物呈给杨
陈则铭看片刻,抬眼再看青青,微微笑。
青青目瞪口呆,张口看着甲胄未除满面倦容丈夫,半晌叫不出个字。
眼见青青眼中已经要滑下泪来,陈则铭伸手将她拢入怀中。
青青将头靠在对方肩上,泪眼朦胧地看着本来站在不远处顾伯突然局促起来,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去。
陈则铭回家已经有会,与顾伯商谈家中事务,才绕到后院来看青青。
陈家虽然是号称将门,可在这方面消息并不灵通。主要靠顾伯每日往返送药,才能从军中带回些讯息。
于是每天送药之后,青青总是要叫上顾伯问上半天。
然而顾伯说出来东西却总是很有限——他见到陈则铭机会也很少。他只知道仗天天在打,人不断在受伤,而陈则铭总是很忙。
青青很郁闷。
顾伯回答千篇律,她几乎都能背出来,然而她还是坚持每天亲自与顾伯问遍,哪怕从顾伯口中吐出来只是相同那几句话,可知道陈则铭依旧平安,她也能安心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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