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伯听主人这样说,才安心退
同来还有杜相派来宣令官。太医在头痛病再犯魏王榻前仔细为他断脉,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这是旧疾,由来已久,只能调养。
魏王躺在床上,脸色与常人相比异常白,这使得他原本英俊面庞显得有些缺少生气。他声音也显出虚弱感来,与平日持重威严大相径庭。
顾伯道:“家王爷这病也调很久,为什总是不见好?”说着这老家人便抬袖子,有些要拭泪样子,眼圈发红。
太医随口安慰几句,提笔写方子,不外乎是安神之类药材。
宣令官见魏王果然真是病,只得道:“那魏王明日还能上朝吗?如今朝纲不稳,大事纷杂,杜大人那里心急哪。”
所有这切都是源自自己私欲吗?
他满背冷汗,僵坐着无法动弹。呼吸中所有黑影全化成压力朝他劈面而来。
屋外突然传来叩门声,有人道:“王爷?!”
陈则铭浑身震,那种梦魇般感觉猛然退散。它退到灯影之下,伏在所有暗影里,默默地等待,不时地窥视着他。
他听出外头是管家顾伯声音,却不作答。
。
正是因为有这份不能为外人道私心,他从与杜进澹谋定那天起,便再没轻松过——他唯恐自己错。
所以他兢兢业业,辅佐萧谨,期望能国泰民安,希望能集君臣之力,比被自己掀下马萧定能更有番作为。
唯有如此,他才能安心。
到头来,萧谨夺权之后莽撞出征,刚愎自用导致兵败被俘。消息传来后,他心中惶惑不已。担忧背后,错还是没错念头如同梭织交错,不能散去。
太医正要答话,陈则铭支起上半身,道:“这是老毛病,痛过宿便没事。请转告杜大人,明早必定会赶去。”
宣令官大喜,告谢而去。
待众人退下,顾伯却不走,站在屋子里犹豫片刻,陈则铭看他神色古怪,追问何事。顾伯道之前太医到来时,自己往府外看看,感觉有些怪异,似乎有不少人深夜还在府外走动。
“这样晚,平日可没这多人。也没灯会什”老人家嘟囔几句。
陈则铭笑笑:“大概是路人也说不定。”
顾伯有些急迫,提高声音:“杜大人派人来请王爷即刻入宫商议要事,王爷您去不去?”
陈则铭转过头,烛光照在他面上。他表情似乎是整个人渐渐从梦中清醒,有些恍然又有些茫然。
顾伯拍着门:“王爷王爷?”
陈则铭缓缓站起身来,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而警惕。
快亥时,太医便到。
当臣子们为言和之事义愤填膺时候,他却因为心虚而难以出声。
就在这样忐忑时刻,这样封信出现。
它告诉他,他不但是错,而且是从头到尾彻底错。错得自作自受,代价惨不忍睹。
他震撼而惊恐,是错吗?
因为自己被仇恨蒙蔽双眼,才导致今天局面?那累累尸骨,都是自己错吗?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