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定被捆得浑身酸痛,毒酒此刻也只怕是化入血脉中,再没吐出来可能。眼见着离死路又近几步,满腹怒气无处可泄,起身便往陈则铭面上掴掌。
陈则铭恍惚间不知闪避,只听啪地声响,头侧,脸上竟然立刻显出五个指印来。陈则铭目光凛,右手已经掐住萧定肩头,指尖猛力虽然是触即收,却还是让萧定不禁咬咬牙。
陈则铭皱着眉正要开口,眉峰突然跳跳,面色立刻就有些变化。
静会,他也不说话,撤手将萧定推开,脚下微微退半步。
萧定捂着肩头,瞥见陈则铭坐回椅子上之后,脸色竟然渐渐白许多,额上汗珠不褪反增,心中不禁奇怪。
萧定努力挣扎两下,而背后布条还是那样紧。他突然释然,他又拾回那份愤恨。
直如此,也终将如此。
不该为旁人改变什。
萧定既恼怒自己刚才动摇,也庆幸自己快速镇定,他抬腿往陈则铭身下椅子上,满怀恨意地踢脚。
陈则铭正至酣然如醉,全没提防。冲击之下,身体不禁往前倾倾,只听声脆响,那牙筷本来不堪敲击之力,已经裂线缝隙,这压立刻折断。
落。
这样声音让人想起战场。
想起狼烟,想起厮杀,想起铁血军魂,想起金戈铁马,想起碧血付日月,马革裹尸还。
这样声音只该在战场上听到。
那其中畅快淋漓,意气磅礴,便如同利刃过后鲜血,直面而来,满溢天地,让人无处可避。
这愣愣看会,萧定突然猛醒过来。
——这个时候,陈则铭竟然犯病。
陈则铭头痛旧疾他也是知道,当初陈则铭年纪轻轻就得这古怪病症,他还疑心过他是找借口托病辞官。
萧定心中怦然狂跳,悄悄绕到陈则铭身后,左右看看,随手拿起把杌凳。
陈则铭突然间头痛如锥刺,只刺得他冷汗直流。禁不住坐下来,忍片刻,睁眼见萧定不见,心知不妙,正要转头,脑后突然沉,被什猛击下,栽倒在地昏过
骤击之声猝止。
陈则铭猛地站起,将半截筷子拍在桌上。
他心中激荡不休,情绪时难遏,这拍用力太猛,牙筷半入木中,甚是惊人。
陈则铭愣片刻。从原本全心投入再到松懈下来,时间竟然疑为梦中,再静会,发觉自己已经通体是汗,这才抬手拭去额上汗滴。
待整个人彻底清醒后,陈则铭定定神,弯身来解萧定背后束缚。
萧定发觉时候,自己已经屏住呼吸。
他突然有些疑心,自己是在做个梦吧,这样浓墨重彩肆意挥洒,这真是自己认识那个陈则铭吗。
他有些失落,他觉察自己也许无视错过些什。
萧定立刻阻止自己这个念头继续深入,他为此而呼吸急促,心跳不已。自己在干什,悔恨这样东西只会击溃你意志。你忘记吗?
人可以死去,但千万别后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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