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真正致命原来是后头这步。那些赏赐果然全是用来花人眼惑人心而已。
汗血宝马当然是个饵,设局人料定他急于面圣,等不到第二天。
这样棋不是萧谨能想出来,可他用。
朴寒虽然曾是萧定人,萧谨却把他从底层再调回来,这是提拔之恩。那拘杀魏王时,这个人便是可靠。
陈则铭分析得异常冷静,他似乎突然心思通透起来,能看得清每丝隐藏在事实背后线索。
他心中咯噔下,脚下立刻停。
黄明德回头,疑道:“千岁?”
陈则铭脸色苍白,朝他摇摇手,低声道:“头症近来犯,总是不大舒服。”
黄明德连忙来搀扶他:“那等会老奴叫太医过来。”他顿顿,低声道,“万岁还等着千岁呢,得快点。”这老太监声音中有种难以掩饰急切,似乎在期待什。
陈则铭瞧他片刻。
色,急忙低头让开。
黄明德瞥到那小内侍与陈则铭搭话,早已经不动声色仔细打量片刻,等那小宦官退开,不慌不忙迎上前来请礼,笑道:“魏王,请随来。”他指却是东边,正与御书房所在背道而驰。
陈则铭讶道:“万岁不在御书房?”
黄明德应声:“万岁吃过点心就已经移驾东暖阁。留在御书房打扫呢,就听孩儿们报说千岁您到,怕耽搁千岁要事,故此老奴亲自前来领路。”
陈则铭点点头。
他把它们串起来,顺着线头看下去,他看得漫不经心,似乎踏入这个圈套并不是自己,而是同名同姓旁人。
他猛然间意识到韦寒绝是不得不走,否则他在朝为官大哥怎办,他家人怎办?陈则铭觉得为家人而退少年与当年自己异曲同工。
他把那点残留不甘抹掉。
陈则铭仔细看看黄明德映在灯下满是褶皱脸,这老太监笑得好生谄媚,似乎又看不出与平日区别。陈则铭突然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,萧谨
身后几名人高马大宦官直寸步不离跟在他两侧,此刻他当然明白这是什意思。
这几人不会是他对手,可惊动卫士,深宫大内之中他也没希望逃脱。
他双手冰凉,不是因为身陷困境,而是因为萧谨原来真下这样决心。
这便是调朴寒重为殿帅真正用意所在。
表面上陈则铭还是兵权在手,但宫苑已经不是他势力范围——除静华宫,宫中禁卫已经全是朴寒人。这样调动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不足以把魏王逼反,却足以让魏王受制。
跟着黄明德走段,陈则铭心中忐忑之感非但不褪,反倒觉出更多不对劲来。
黄明德是萧谨贴身太监,萧谨去哪里不带着他,怎会留他打扫?
之前那小宦官更是越想越眼熟,分明是见过,只是忆不起时候。
他环顾周遭,正望到巡夜兵士身负弓箭,突然悟起,那少年内侍可不就是之前被萧谨用箭射过那个。
那,那眼色果然是示警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