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谨再道:“你当年与他他分明说是他强迫你,为什你倒似乎甘之如饴?”
这话入耳,真如重锤击胸,陈则铭心下片空白,只余身旁耳鸣不休。
他暗地里早觉得自己心思无耻,但想着总归不见天日,哪怕龌龊也只是想想罢,哪里知道今日竟然被人言揭穿,满腹心事突然,bao于光天化日之下,怎叫他不惊慌,而这句话更是犀利尖锐直指靶心,不逊于当面抽他两耳光。
他脑中嗡嗡直响,脚下便似陷空般,身重似铁,直坠下去。待整个人回过神后,又禁不住满腔血都涌上来,把张俊脸涨得通红,片刻后渐渐褪去,终于苍白。
萧谨早走下座,到他面前,见他颓然失色,忍不住抱住他头,喃喃道:“魏王,魏王。”
他方才情急之下,那句话实在是说错,只怕萧谨心中已经记挂,他也明白该找个机会说清楚,可这样无心之语却是最难解释。
正踌躇,听萧谨在上头道:“朕直想问”
陈则铭抬起头,萧谨正定定看他:“萧定有什好?”
话题忽转,陈则铭不禁疑惑,愣片刻,见萧谨眼神炙热只锁着自己,丝毫不放开,神情古怪难言。
那并非谈论政事该有眼神,亦不是君臣间会有交流,倒似乎爱憎忧伤,苦痛不堪。陈则铭也不是未经情事人,那神情他对镜之时也曾见过,每次都是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萧定时才会有这样苦闷表情。
这样涉及皇室血亲大案,万岁如此潦草,只怕难平天下悠悠之口。”
见萧谨不做声,又道:“废帝之所以被废,难道不是在对待自己亲人上少个仁字吗,万岁如此,几乎是在步他后尘!”
这话已经说得极重,萧谨似是被铁锤猛击记,面色骤然变。
陈则铭这话冲口而出后,醒悟过来脸色也有些不对。
方才这句话可做两解,是劝谏,二则是威胁。他虽然并没有强权压人意思,可萧谨会怎想。
陈则铭无力道:“是臣有失检点。”
萧谨在他面前跪下来,满是愧疚:“魏王,朕不是要指责你,可是他逼你成这样,有什好?”
陈则铭充
此刻骤然在萧谨面上读出相似信息,实在难以置信。
骇然震惊下,几不能言。
口中不觉本能应道:“臣臣不知万岁所指。”
萧谨冷笑道:“你再去探视他,是什意思?”
陈则铭不料自己行踪直有人关注,心中更骇,无言以对。
半晌,两人都是心绪难定,那灯花跳耀,忽暗忽明,谁也不开口。
萧谨恍惚瞧他片刻,突然道:“魏王这样护着废帝,有人道是有异心!”
陈则铭正在心惊,闻言立刻跪下:“臣心可表万岁若疑心请收回臣下兵权!”
萧谨静半晌:“萧定哪怕已经贬为庶人,可到底曾是任帝王,哪里能提出去审,传出去也是笑柄这案子便就此撤吧。往后劳魏王看管得紧些,以绝此患。”
陈则铭听,虽是松口气,却完全谈不上轻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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