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将那少年带入屋中,少年还是嘻嘻只笑。
陈则铭坐在椅中,打量他半晌,等少年将屋中东看西瞧转个遍,才道:“谁派你来?目何在?”
那少年回
名为首为难道:“他非闹着要来见魏王。”
陈则铭奇怪道:“不是早让人把他送走吗?”
那兵士吞吞吐吐道:“这傻子死活不肯,打骂好几回,他自己还是跟上来。”
陈则铭皱眉,那亲兵不敢再开口。
少年仰头看见他,极是高兴:“魏王且慢出兵。”
这样相持不是办法,他要尽早结束这场战争。
征战在外,粮草军需为重中之重,只有烧律延淄重,这战才能打下去。
陈则铭选定黑衣旅中近来颇露头角名青年将领江中震,命他选定带五千精兵待命出城。自己则制造机会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对方主力。
这江中震身好武功,神勇无敌,又好在粗中有细,并不是个莽撞之徒,是以近几年屡建战功,步步提升。
言青被调去殿前司后,黑衣旅中最精干非他莫属。
满心羞愧,为自己升起这个软弱到无耻念头而无地自容。
他听到有异常声响,凝神听片刻,觉察到那是自己急促呼吸,不禁吃惊,坐下来。
怔片刻,他抬起手遮在面孔前,挡住并不明亮灯光,似乎被掩在阴影中,他才能稍微安心些。
所以必须尽快回京。
他强打精神,收敛心神。
陈则铭值此如此多事之秋,本不欲再管这繁琐之事,正是抬脚要走,听得这话惊讶回头。那几名亲兵连忙掩住少年口,面面相觑。
陈则铭沉下脸:“谁跟你说这些?!”
说着目光冷峻扫望那几名亲兵,那几人慌忙跪下分辩,自己并不曾与那少年讲过这种军中要务。
少年笑嘻嘻:“自己想。”
陈则铭仔细看他,心头满是疑惑,却看不出对方作伪之处。
如此安排妥当,众人退去。
眼见离天明还有段时间,陈则铭却是辗转反侧,再睡不着,索性起身看看夜色。刚走出房,见前方几名守卫亲兵正压制着名男子,扭打成团。
那男子分明不是对手,也不肯降服,自顾自地不住挣扎。几名兵士好气又好笑,低声道:“搞什?把魏王吵醒有你好瞧。”
陈则铭悄然走近问:“什事?”凝目看去,隐约见被手下扭住,却是之前来献计憨傻少年,不禁微微惊讶。
亲兵转头见是他,大是慌忙,赶紧行礼。
那些古怪念头无论是什,都是该埋葬东西。它们不能见天日,会成为他身上耻辱,他会为它们所累。他清楚得很,明白得很,他避之唯恐不及,却又苦于这些都源自自身。
如果可能,他定会毫不犹豫拿刀将它们切除,可世上事情并不全都那简单。
他转开思绪,努力忽视那个并不遥远深渊。
他派出探子打听到对方储粮之地是宿营再北四十里。
陈则铭迅速纠集部将,定下计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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