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服软,自己又该如何?
他突然间面红耳赤,汗湿重衣。
荫荫,荫荫到底在想什?怎对得住你们?
他禁不住
临行前萧定对自己说那句话,实际上是有些示弱——纵然他看起来依然很是神气。
要自己注意杜进澹什?
十之八九是对他杀手。
于是,萧定哪怕态度再强硬,到底也还是明白自己是靠着陈则铭才能活到今天。
陈则铭觉察之后有些好笑,这是求人态度吗?他安排人手,便是对萧定作答。
言青心中盘算片刻,按住纳闷——那份疑惑中未尝没有些许惊喜——起身相迎:“哪里哪里,做人如何能不念旧情,多个朋友多条路啊杨大人,请!”
杨如钦欣然笑,入座。
陈则铭心中烦乱。
他赶在匈奴之前达到边关,固然让守城卢江平大松口气,可也让律延见势退十数里,两下顿时陷入僵持之中。
若是放在从前,他必定坚守不出,逼到匈奴粮尽势褪之时再行攻击。
支起精神问询情况,下人道对方不肯通报姓名,只说是老爷故人,见面自然惊喜。
言青暗下纳闷,自问近半个来月,哪怕是点头之交也都见过,难道竟然还漏谁。
待下人领来人进到正厅,言青眼扫过去,不由怔住。
来者施礼微笑:“言将军久违对,现在该称言殿帅。”
言青迟疑不答。
那他就得做到。
而回想起来,萧定也不是全不低头人,他可以忍辱负重,收敛锋芒,做出俯首称臣态度,诵经食斋,摆些与世无争姿态。
旁人他多能见风转舵,偏偏就不能对自己说句软话。
陈则铭骤然惊,几乎跳起来。
说软话又如何?
可此刻他,却不仅再是名将军,而是有辅政之职魏王。
之前萧定话不是不靠谱,只留杜进澹在萧谨身边,实在让人有些放心不下。
杜进澹此刻争权之心极盛,就是想也想得到。若是长期驻军在外,自己眼下优势便会丧失殆尽。权势之争中,旦身处被动,就难免被人步步进逼,直至败涂地。
而他所忧心也并不止是如此。
他出行前反复叮嘱独孤航不得让人随意接近静华宫,食品之类更加要小心,而那防只是暗算。若杜进澹要借萧谨手除掉萧定,十个独孤航也拦不住。
那人见状又道:“殿帅别数年,是不认得老友?”他左右看看,“还是在想,该怎叫门外卫士进来拿人?!”他说这话时满脸不以为然,似是玩笑而已,倒将言青惊惊。
实话说,言青未必就没有这样心思,可见对方笃定姿态,倒是满心疑虑起来,时间反难定夺。
他实在忍不住好奇,两人自然都知道只要他声呼喝,卫士涌入,对方哪怕有千夫之勇也难挡众人,何况他不过是百无用名文士。
可眼前杨如钦分明却神色泰然、胸有成竹,那,这份强大自信来自何处。
他来做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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