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文士大惊失色,急忙挣扎,倒被陈则铭用力将他扯过去,整条臂膀生生卡在木栅栏之中,再也动弹不得,顿时面色惨白。
纸笔这时方落地,墨汁翻腾而起,泼在两人靴上。
黑衣文士面如死灰,任陈则铭将自己双手反缚,只笑道:“陈将军放着大好前途不要,只乐意在这皇帝手下任他糟践,甘为玩物,这志向倒是谁都不曾想过,果真是人间伟丈夫啊。王爷啊王爷,你这次却是看走眼”
陈则铭用腰带将这人捆得死死,他本来紧紧抿着嘴,懒于应答,可听着那些话脸色还是忍不住阵阵发白。
隔片刻,终于憋出句:“陈某宁为玩物,不为国贼。”
黑衣文士颇为得意:“王爷经营此事也不是朝夕”说到此处,突然停口,警惕地看看陈则铭。
陈则铭似乎不觉,径自道:“原来你在京中多年?”
黑衣文士凛,半晌才答话:“这些事情,将来过去那边,王爷自然会与将军仔细讲过。”
陈则铭看他半晌,突而朝他微微笑笑:“那好,请先生拿纸笔来,以便写信叮嘱家人。”
黑衣文士本来心中微微生疑,见他这说却又松口气,只要那信写,这事便是锤定音,陈则铭想悔也难。他到门外借纸笔进来,递给陈则铭。
确实他也不希望这个人来第三次,于是他还是不肯打开牢门。
他是有理由,这样安全。
然后,他离开,体谅地给这两位旧友个交谈空间,他想这样下次跟许大人见面时也比较好打招呼。
陈则铭和黑衣文士隔着牢门对视片刻。
黑衣文士笑笑:“将军可想好?”
黑衣文士正嘲讽讥笑不休,他原本擅长此道,见此番无生望更加毫无顾忌,所言字句渐渐污秽
陈则铭却不接,面上现迟疑之色。
黑衣文士恐事态生变,低声道:“君不贤,臣又何必愚忠,天下人若听闻此事,定然不会夸将军忠心赤诚,只会笑将军身为七尺男儿却如此软弱可欺。”
陈则铭听这话,眼中露出痛苦之色。痴怔片刻,缓缓伸手来接。
黑衣文士松口气,正要微笑,却见陈则铭指尖竟与纸笺交错而过,顿觉不对。
待要撤身,那只手看似缓慢却出手如风,早抓住他手腕,如铁箍般死死扣着他不放,拽得他生痛。
陈则铭视线在绕着锁链上扫周:“天牢重地,兵士众多,你们如何能带出去呢?”
黑衣文士露出丝惊喜之色,低头道:“们会拟个详细计划,定然是滴水不漏。”
陈则铭道:“那父母家人呢?”
黑衣文士笑起来:“们早料到将军放心不下家眷这样吧,请将军写封信,写得隐晦些,只说来人可以信任即可。着人交给府上,教他们收拾些贴身衣物。届时这边劫狱,那边便可以领他们出城,在城外自会有人接应。”
陈则铭沉默片刻:“京城守卫如此森严,这次居然被你们派这多人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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