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意慢慢地坐在沙发上,摸着沙发表层毛绒绒质感,翻开茶几抽屉,看见里面零星还剩几块巧克力,然后缓缓地伏下腰去。
秦敬煮好面时,钟意并没有回应他。他把面放在餐桌上,走过去正要叫人,看见钟意侧着身伏在沙发上,脸埋在头发里。
他蹲下身去,然后听到细微啜泣声,隐忍而难过。
秦敬揽住钟意上身,就着半蹲动作将人送进怀里,揉向对方柔软发丝,想着自己曾疼爱九年宝贝钟意,心里忍不住发酸。
钟意把头埋在秦敬肩上,无声很久,感受着对方温度,才断断续续地说道。
“爱你,钟意。”
秦敬抱紧对方,像小孩子抓住心心念念玩具,想用力又很小心,迟迟不肯撒手,语气里满是可怜。
他们站在自己家卧室里,却像空荡机场上久别重逢情侣,心有千言万语,无从说起,无从道出。
最终秦敬忍不住低下头去,感受每份熟悉,熟悉洗发水味道,熟悉温暖,还有熟悉爱人。
直到后来,秦敬渐渐找回理性,才发现眼前人穿着灰色风衣,裹着深色围巾,全然像是要去往机场人。
隔着门缝,他看到个立着深灰色行李箱。
他猛地推开卧室门,有个人背对他站着,正对着床头出神。
那背影如此熟悉,朝思暮想。
而床头被放着,是枚陈旧婚戒。
秦敬时有些反应不过来,嘴张又张却不敢喊人名字。他有些难以相信,差点以为是自己喝多没醒过来。
“…秦敬,…还是想跟你复婚,不想顾虑,…太苦。”
秦敬怔,似是未曾料到钟意会回来说这样话,他整个人被突然陷入某种巨大情绪里,不知是失而复得惊喜多,还是心酸内疚自责更多。
他缓缓地滑下喉结,沙哑地说道:“…对不起,是混蛋,放走你。那天蹭饭时就该抛下面子,直接把你带回家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…吃饭吗?”但秦敬没问任何关于离开事,而是直接避开话题。
“…还没。”
“,给你做饭。”他半是局促地说句,然后钻进厨房。
钟意把围巾和外套都脱掉,个人在家里转转,这里乱糟糟,但切都是家模样。
和他那个收拾整洁地方完全不同。
钟意转过身来,看向秦敬,两人时之间陷入沉默。
直到许久之后,秦敬才慢慢地反应过来,他将人抱在怀里,身体仍有些止不住地发颤。
“…钟意。”
钟意把头闷在秦敬宽厚胸膛,他在过去里挣扎大半个月,期望却只有这个拥抱。
“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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