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特里克兰德太太狠狠地盯眼,没有说什。也许话说中她要害。她继续用低沉、颤抖声音说:
“还从来没有象恨他这样恨过个人呢。你知道,直宽慰自己说,不管这件事继续多久,最终他还是要。想在他临终时候他会叫去,也准备去。会象个母亲那样看护他,最后还会告诉他,过去事不记在心里,直爱他,他做任何事都原谅他。”
女人们总是喜欢在她们所爱人临终前表现得宽宏大量,她们这种偏好叫实在难以忍受。有时候甚至觉得她们不愿意男人寿命太长,就是怕把演出这幕好戏机会拖得太晚。
“但是现在——现在什都完。对他就象对个路人似什感情也没有。真希望他死时候贫困潦倒、饥寒交迫,个亲人也不在身边。真希望他染上恶疮,浑身腐烂。同他关系算完。”
想不妨趁这个时候把思特里克兰德建议说出来。
舒适生活,过惯有人照料他日子。你想他在那种破烂小旅馆里,破烂房间里能待得多久吗?再说,他没有什钱。他定会回来。”
“只要他是同个女人跑掉,总认为他还有回来可能。不相信这类事能闹出什名堂来。不出三个月他对她就会讨厌死。但是如果他不是因为恋爱跑掉,切就都完。”
“哎,认为你说这些太玄虚,”上校说,这种人性是他职业传统所不能理解,他把自己对这种特性全部蔑视都用“玄虚”这个词表现出来,“别相信这套。他会回来,而且象陶乐赛说,让他在外头胡闹阵子想也不会有什坏处。”
“但是不要他回来。”她说。
“阿美!”
“如果你想同他离婚,他很愿意给你制造任何离婚所需要口实。”
“为什要给他自由呢?”
“认为他不需要这种自由。他不过想这样做可能对你更方便些。”
思特里克兰德
阵狂怒这时突然把思特里克兰德太太攫住,她张脸气得煞白,点血色也没有。下面话她说得很快,每说几个字就喘口气。
“他要是发疯地爱上个人,同她逃跑,是能够原谅他。会认为这种事是很自然。不会太责备他。会想他是被拐骗走。男人心肠很软,女人又什手段都使得出来。但是现在却不是这回事。恨他。现在永远也不会原谅他。”
麦克安德鲁上校和他妻子起劝解她。他们感到很吃惊。他们说她发疯。他们不理解她。思特里克兰德太太在阵绝望中向求援。
“你明白意思吗?”她喊道。
“不敢说。你意思是:如果他为个女人离开你,你是可以宽恕他;如果他为个理想离开你,你就不能,对不对?你认为你是前者对手,可是同后者较量起来,就无能为力,是不是这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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