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重拆塑料袋手顿,然后说:“嗯。”
“你们那游戏怎样?”
“就那样。”
沈望嘟囔着:“那样是哪样?等周末,能不能去你工作室看看?”
“有什好看?”
顾重睨他眼,道:“不行。”
“可听说他年起码能赚七八千万,他肯跟你来纽约说明肯定对你有感情,这点小忙不至于不肯帮。”
顾重捻灭烟头,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,说:“是不想他帮,还有事,先走。”
吴起也不勉强,只说:“顾重,人不能骨头太硬。”
顾重哈口冷气,没说话。
沈望第次听他这说。他很小心地道:“你还小呢,二十六时候酗酒抽烟,还让你很失望。”顾重不仅没受安慰,反而看向他,笑:“算,睡吧。等下飞机,去买条围巾。”
沈望支起身子,忙问:“你冷吗?”
“是你。”
二十六岁以前,顾重为姓顾感到可耻。现在才明白,他是出身在象牙塔里金丝雀。
大半年时间,他之前创业伙伴大多都另寻东家,只有吴起还守着他们地下车库里工作室,杂乱文件、硬盘还有烟头。顾重点支烟,白万宝路。顾重拍拍桌子,问吴起:“你怎没溜?”
“想看看你工作环境呀,而且们都很久没起出过门。”
“那可以去附近公寓兜两圈,”顾重瞥眼沈望,依旧执着地盯着他,便道,“你还想勾搭工程师?”
沈望登时不说话,垂着眼睛,顾重也知道自己说错,放下碗筷回房
他踩着雪回公寓,他们租在布鲁克林西侧,三楼两居室,隔壁是佩斯大学留学生,今天带这个妹,后天带那个妹,沈望在楼道里见过那男生几次,每次都在那男生惊羡目光里问好,然后回去偷偷地跟顾重说,也没多帅呀,怎那多女孩喜欢。
顾重靠着桌子问他,挺帅,不能拿娱乐圈眼光看素人。沈望用很软语气说,那你也比他好看得多呀。
他大部分时间会叫他别闹,偶尔也愿意摸摸他耳廓。沈望会用含羞草样眼神看他,但不样是,他乖乖地露出缱绻身体,不遮不掩。
他偶尔也不理智,但沈望手腕疤和餐桌上瓶瓶罐罐提醒他,他眼前是个病人。
他们相安无事地起生活三四个月,平分家务,早上沈望做早餐,晚上顾重带打包东西回来。有两次,沈望问他:“今天怎比平时早?工作不忙呀?”
“找不到好活儿。高中都没念完,也就你肯信,”吴起靠着墙问他,“你以前那游戏还准不准备做完?”
“哪个?”
“别装傻,你拿去泡歌手那个。”
顾重道:“等过两天去信贷银行瞧瞧。”
“别傻,你没正经工作,谁会借给你?你就算离开顾家,起码还有那多圈里朋友,随便开个口,几万美金还不到手。对那帮少爷来说也就是次酒吧钱。实在不行,你找那歌手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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