绷带,另只手在吊水,瓶瓶罐罐,挂得手上片淤青。
顾重透着月光,走到他床前,才看到他那张毫无血色脸。没之前病美人风韵,而是惨惨淡淡灰白,嘴唇也起皮。但长长睫毛又像是雨夜被淋湿翅膀蝴蝶,安安静静地贴着他白净面皮,医院里杯子是极厚,盖在他身上,像是要把他最后那点微弱呼吸压没,顾重替他掖掖被角,想让他透点气。顾重轻轻地握住他没受伤那只手,冰冰冷冷,手腕上雏菊纹身也似乎被雨打残,暗淡许多。
顾重把洗净戒指重新套进他手指,这短暂几秒,却有虔诚滋味。十八岁顾重做梦都想给他套钻戒,都想跟他结婚,却不知道世事难料。
他在他身旁坐许久,坐到外面天蒙蒙亮,才轻悄悄地拉开房门走,却不知道他刚走不久沈望颤颤地睁开眼睛,摸着戒指缩在被窝里哭得塌糊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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