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渊端起杯,暗自松口气,同他碰杯,仰头干。
张武心有不忿,存心要灌陆渊,陆渊不想节外生枝,乖乖喝。他是酒场上混出来,杯接杯喝极猛。陆渊本来就喝不得急酒,更别说下喝这多。
沈泽宁想拦,陆渊趁张武不注意斜睨他眼,沈泽宁便不敢动。
他眼神不带凶气,但冷让人发颤。
陆渊能装,明明理智全无,坐姿却仍然笔挺。张武也有几分醉,放杯子往后躺,“陆少好酒量。”
他没完全放下防备。陆渊坐笔直,完全不惧他似,张武提上裤子,眯缝着本就不大眼睛,语带怀疑,“陆少这是吓唬?”
陆渊想想,忽然微微笑下,“陆家总不会姓白,张总您说是吧。”
张武靠着没说话。
陆渊不急,带着笑等他。这表情他做不惯,脸上肌肉开始发僵。
他在赌张武不敢开罪陆家。
武看回陆渊,敷衍笑下,“没想到陆少今天会来,实在是招待不周,陆少可别见怪。”
这话明摆着是嘲讽。
沈泽宁能在陆渊小区外被截住,陆渊必然早就被他查个底儿掉。陆继明从没掩盖过推白如安心思,陆渊地位也就目然。
但陆渊不能怯场。张武圈子够不着陆家那层,再者即便是打听,陆继明也从没说过断绝关系话。白如安不在C城,陆渊没有别办法,只能借次陆家名头。
陆渊没回他这话,轻轻缓缓开口,“张总认为,这事儿该怎办呢?”
陆渊根本没有听懂,茫然点点头。
沈泽宁不知道陆渊什情况,只知道不能在这儿久待,灵光现,开手机闹钟,装作接电话
今天这事儿有个最致命破绽,如果陆渊真是陆家大少,那沈泽宁不至于受这些罪。
陆渊没法弥补破绽。他只能演,演个没接触过家族事务、被娇惯大公子哥,为朋友义气直接两肋插刀来。
他话说不清不楚,张武不敢全信,也不敢不信,但只要他信分,沈泽宁就安全。
相对沉默十分折磨。陆渊算着时间收笑,皱皱眉头,显出些不耐烦来。
张武终于做出判断。他端起杯酒,又示意下陆渊,“陆少是个聪明人。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,这几杯酒,喝,陆少您能少吗?”
陆渊从没摆过这样架子,下意识模仿起秦肃征。
他书房里满当很,秦肃征偶尔带工作回来只能在客厅处理。偶尔陆渊见他同下属视频通话,秦肃征就是这样,微微仰点头,半阖着眼睛,语速极慢。
陆渊学不出神来。
秦肃征五官锋锐,又久居高位,因此他这样压迫感十足,陆渊软和惯,这样方式不仅不够强势,反而显得矜贵天真。
张武却被这少爷样子迷惑。白如安是定准当家,如果陆渊同样强势,那不免让人产生他是争权失败怀疑。现在他摆出这副姿态,全全然不谙世事少爷个,倒合情合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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