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0年冬天,塔里克服刑期满,萨利姆把他兄长地址和电话号码给塔里克。他兄长名字叫萨伊德。
“他说萨伊德在穆里开家小旅馆,”塔里克说,“二十个房间和个大堂,是个接待游客小地方。他说告诉他是让你去。”
塔里克下车就喜欢上穆里:积雪压枝头松树,寒冷而清爽空气,窗户紧闭木屋,自烟囱袅袅升起炊烟。
在敲着萨伊德房门时,塔里克曾经想:
“是。”察尔迈伊说。然后,他对莱拉说:“你给他看,妈妈。看到。”
“你儿子不欢迎嘛。”塔里克对回到楼下莱拉说。
“对不起,”莱拉说,“不是这样。他只是??别理他。”察尔迈伊是个孩子,个爱戴他父亲小男孩,他对这个陌生人本能厌恶非但是可以理解,而且也合情合理。想到这点,莱拉有种做错事和内疚感觉,她匆忙转移话题。
也给你写信。
写很多啊。
目光。她低头看着他双手,看着离别这些年在他手背上长出来黑色粗毛。
关于他坐牢那些年,塔里克没多说,就说他在里面学会乌尔都语。莱拉问起来,他不耐烦地摇摇头。在这个姿势中,莱拉看见生锈铁栅、肮脏身体、粗,bao男人、拥挤监房和长满霉菌天花板。从他脸上沧桑,莱拉看得出那是个卑劣、无耻和绝望地方。
塔里克说在他被捕之后,他母亲试图联系上他。
“她来三次。但从来没有见到她。”他说。
他给她写封信,之后又写几封,尽管他知道这些信很可能到不她手里。
写很多啊。
“你在穆里住多久?”
“还不到年。”塔里克说。
他在狱中和个年纪比较大人交朋友,他说,那人叫萨利姆,是巴基斯坦人,原来是曲棍球球员,多年来是监狱常客,当时他因为刺伤个便衣警察而被判十年。每个监狱都有像萨利姆这样人,塔里克说。这种人为人圆滑,而且门路很广,能够买通*员,替狱友办些事情。这种人身边既充满机会,也充满危险。萨利姆找人替塔里克在外面打听他母亲情况。萨利姆让他坐下来,像父亲般用温和口气告诉他,由于流落街头,他母亲已经去世。
塔里克在巴基斯坦监狱度过七个年头。“算判得轻,”他说,“比较走运。原来那个审理案件法官娶个阿富汗老婆。或许是他可怜吧。也不知道。”
“也给你写信。”
“真吗?”
“写很多啊,”他说,“你朋友鲁米说不定会妒忌高产呢。”然后他又笑,这次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,仿佛他既为自己鲁莽感到吃惊,也为自己直承其事而觉得尴尬。
察尔迈伊在楼上大哭起来。
“那,你们两个,”拉希德说,“又像过去样。想你应该给他看你脸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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