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牛奶,”阿兹莎嘤嘤地哭着,“牛奶。”
“很快就有啦,”莱拉向她女儿亲去,她对准是前额,亲到却是头顶。“们很快就会有牛奶啦。你只要耐心等待就好。你为妈妈当个耐心乖女孩,妈妈给你弄些牛奶。”
莱拉给她唱几首歌。
祷告钟声第二次响起,拉希德依然没有给她们任何食物,更糟糕是,也不给她们水。那天,阵闷热降临在她们身上。房间变成个高压锅。莱拉干涸舌头舔过发焦嘴唇,想起外面那口水井,想起冰凉而清甜井水。阿兹莎不停地哭泣,莱拉发觉当自己去擦拭她脸颊时,抽回来双手竟然是干,她不由惊。她脱掉阿兹莎身上衣服,却找不到什东西可以给她扇风,只好对着她吹气,直到吹得自己头昏脑涨。很快,阿兹莎不再满地爬。她不停地睡去又醒来。
那天,莱拉好几次用拳头猛敲墙壁,拼尽全身力气高喊救命,希望有邻居会听见。但没有人来,她尖叫只吓坏阿兹莎,她又哭起来,发出阵微弱哽咽。莱拉无可奈何地瘫倒在地上。她心怀愧疚地想起玛丽雅姆,玛丽雅姆被打得遍体鳞伤,血迹斑斑,被锁在同样炎热工具棚之中。
阵木棒不停地拍打着牛肉声音。
莱拉摇晃着阿兹莎,直到那阵声音结束,当听见纱门嘎嘎打开又砰地关上时,她把阿兹莎放到地上,从窗户窥望出去。她看见拉希德抓住玛丽雅姆脖子,拖着她穿过院子。玛丽雅姆光着双脚,弯下腰。他手上有鲜血,玛丽雅姆脸庞、头发、脖子和后背之上都有鲜血。她衬衣前面被撕开。
“对不起,玛丽雅姆。”莱拉对着玻璃窗哭起来。
她看见他把玛丽雅姆推进工具棚。他走进去,拿着根铁锤和几条长木板走出来。他关上棚屋双层门,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,把锁头锁上。
他用手推推门,然后绕到棚屋后面,搬出把梯子。
不知道什时候,莱拉睡着,她身体在炎热中渐渐变干。她梦见她和阿兹莎碰到塔里克。他在家裁缝店遮阳篷之下,和她们之间隔着条拥挤
几分钟后,他脸出现在莱拉窗户中,嘴角咬着几枚铁钉。他头发凌乱不堪。他额头有道血痕。看到他,阿兹莎吓得直哆嗉,把脸埋在莱拉腋下。
拉希德开始用木板将窗户钉死。
房间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拉希德不知道用什东西把木板之间缝隙塞得严严实实,又将件难以搬动巨大物品放在门口,所以门缝也透不进光线来。有些东西塞住钥匙孔。
莱拉发现如果凭着她眼睛,她不可能判断过多长时间,所以她用那只完好耳朵来完成这个任务。祷告钟声和公鸡啼叫意味着早晨。楼下厨房盘碗叮当声音和收音机声音意味着夜晚。
第天,她们在黑暗中彼此摸索。阿兹莎哭时候,爬动时候,莱拉看不到她在哪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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