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……”
于思远像是傻,直愣愣地望着纪峣扭曲面孔。
两人半晌没说话,只这彼此对望。
最后纪峣率先有动作。
他伸手盖在脸上,遮住哭泣面庞,凄惨笑。
纪峣扑上去骑在于思远身上,提起拳头猛地捣向对方腹部。他脚镣因剧烈动作哗哗作响,却没个人分神注意。
“噗咳咳咳咳——”
这下不可谓不重,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移位,于思远身体瞬间弓起,胃部收缩,吐出口酸水。
“你知道老子每天多心累?每天下班回到家,看到餐刀就想割脖子,看到浴缸就想z.sha!知道是个烂人,是个不可回收垃圾!”
“但哪怕这样,还是想着,坚持下吧纪峣,说不定明天会好起来,也许你能变得没那烂——因为有人告诉过,能变好,只要肯有所行动,就可以变好!”
简直把纪峣迷得神魂颠倒。
他佩服他,崇拜他,甚至仰慕他。沉溺在淤泥样生活中时,纪峣每每想起于思远话,又想想糜烂自己,就由心底产生股自厌。
他深深厌恶无法独自站立、非得找个人依靠不可自己。
思念于思远、思念蒋秋桐、思念温霖、思念张鹤,不正是因为他那根软趴趴脊梁骨,离人就只能带着他落进泥潭?
现在,在明白于思远言外之意后,那种几乎要将他扼杀自厌感更浓,并且扭曲成另种对自己负面情绪。
他到底在期待些什啊……
“真是个贱人——傻逼吧。”
他摇摇晃晃站起来,径直往床上倒。
“你爱怎样就怎样。随你便吧。”
镣铐被带动,又是哗啦声,格外清脆。
“那个人不是张鹤,不是爸,不是妈,是你,是你们几个——是你们啊!结果你……你告诉……你觉得堕落滋味很爽?”
纪峣如同只受伤豹子,愤怒又,bao躁。
他低头看着于思远,牙关紧咬,眼圈通红,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男人脸上,像是恨得能呕出口血来。
“……于思远,今天才知道,你是真恨啊。”
本来纪峣还想说,能想出用这个方法折磨他,于思远真是够可以。但想想太矫情,就闭嘴。
纪峣话语因极致震惊和愤怒破音:“于思远,你学什不好,跟学这个?自,bao自弃你大爷——”
“要是你真把自己玩完,你是要死吗!?你是不是特别高兴特别期待,看到成功毁个万里挑、人中龙凤,然后直接崩溃以死谢罪?”
忍耐多日纪峣终于发飙。
他把拽住于思远头发,当胸就是猛地拳,直接把人打翻在地。
于思远被纪峣忽然爆发给弄懵,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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