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纪父纪母也没想到对方会忽然发飙,全都懵住,现在才反应过来。纪母赶紧凑到纪峣跟前,想看看他有没有被烫伤,纪父则沉下脸色,对着蒋老爷子站直身体,刚想说些什,纪峣却抬起手,制止他们动作。
“老爷子——抱歉,老是听秋桐这叫您,这里也厚着脸皮,跟着他这喊你声——你大概已经知道,开始秋桐是老师。”
蒋老爷子乜他眼:“对啊,跟学生搞到起老师。”
纪峣没反驳,只继续道:“您应该看出来,以前是个人渣。当然,现在也挺混账,不过比原来大概要好点。”
说着,他短促地笑下:“至于变好原因,是秋桐,算还是叫他老蒋吧,老蒋教会很多事。”
“嗯?”蒋秋桐眨眨眼睛,“?”
“对呀对呀。”纪峣头疼道,“洛温特人真太烦,仗着是外企就这缺德,看到他们CEO那张脸就烦,好想给他套麻袋。”
“那就套啊。”
“啊。”
蒋秋桐歪歪头,个老男人做这个动作竟然说不出萌。他捧着自己做粗陶杯,热气袅袅,将他如墨眉眼晕开。
直默不作声蒋春水被吓着,她提高声音:“——爷爷!”
老人凶戾道:“你闭嘴!”
蒋春水瑟缩下,不敢说话。
她爷爷在家中积威甚深,别看她在外面也是赫赫有名母老虎,回到家,她并没有说话份量。
由此可见蒋秋桐是真头铁,明明只是个毫无权利教书匠,最多有点小打小闹产业,是长辈眼里最不成器那波,却敢跟老头子硬碰硬。
“他教不能自视甚高;教珍惜别人付出和感情;教不要逃避……他教很多,是个很好老师。”
纪峣到死都不会忘他人生第次翻车,就是翻在蒋秋桐这个抖S控制狂手上。这些血泪教训,都是年少轻狂他,被蒋秋桐按在那间狭窄教师公寓里,个字个字刻进心里。
蒋老爷子闭目听着,神色不辩喜怒,只道:“别拿这些虚话来糊弄。”
“您要问糟践别人之前,有没有想过他们感受?老实说,当时没有,这
“想做就做,有困难就解决,这瞻前顾后干什,正面刚就对。”
“要是刚不过呢。”
蒋仙轻飘飘地扫他眼:“那就下次再战呗,总比什都不做强。”-
您可真是个神仙。
纪峣心里苦笑,然后深深吸口气,抬手用袖子把脸上茶水擦干净。
——虽然最后还是刚不过,好歹精神可嘉。
在这种高压下长大长孙,难怪会不理解纪峣很多事上胆怯和犹豫。
纪峣现在还记得蒋仙说着“人除死生无大事”时云淡风轻。
以前纪峣觉得,他那副不食人间烟火样子是装。现在他知道,那对蒋秋桐来说,真就是小场面。
老蒋啊老蒋,他在心里默默呼唤这个名字,你遇到这种情况,会怎做呢?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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