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觉得累,就是觉得疲惫,那是种发自灵魂倦怠,像是心田干涸,裂开道道狰狞口子。
张鹤自从那天给他拳后,两人就再没联系过,连同父母还有干爸干妈也是。他面对温霖时,还能坦然地自嘲玩笑,可等他个人独处时,父母事,张鹤事,干爸干妈态度……他连想都不敢想。
理智上他说服自己,他是家里唯儿子,他们不可能跟他断绝关系,可感情上,他却很难不做最坏打算。
以前打游戏时,纪峣经常会说“人没”,他现在就是这个状态。
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,血肉都被挖扯出来,他是空。
“你这上蹿下跳做什,就凭你还不够格。”
纪父伸手拍拍儿子脑袋:“当人爹娘意义,不就是给孩子收拾烂摊子。虽然跟你妈老是不着家,但到底还没死呢。”
这下直接把纪峣拍懵。
他僵立在原地,动都不敢动。半晌后才嗫嚅道:“以为你不会想再管。”
“说什傻话——!确实很生气,但管还是要管。”
这想法在之后得到验证。
蒋老爷子果然赏纪峣个闭门羹,不但如此,还使不少绊子。
果然之前按耐不发不是放过他,而是在等他回应。现在老爷子等到,纪峣也就开始倒霉。
说起来老爷子个搞教育,不该手伸这长,奈何最近国家搞精神文明建设,纪峣家产业就被点名批评。
这下纪父纪母坐不住,天降口黑锅,跟纪峣商量对策时候,才知道原来是纪峣拱人家家嫡长孙!
纪峣甚至有点庆幸蒋老爷子给他找事,好歹能让他转移注意力,不至于成行尸走肉。
他这几天直在和人谈生意,拉关系,面找补损失,面寻找解决方案。
现在他精神压力很大,晚上睡不着觉,也不敢睡觉。个人时候,就反复在心里衡量下步该怎办,怎讨好老爷子让他手下
纪母把将儿子按进怀里,她比纪峣矮,纪峣浑身僵硬,肌肉紧绷着,像是想逃。
他似乎以为她要打他,见到手扬起来时候,第反应是瑟缩起肩膀。
直到属于母亲、温暖臂弯环住他,纪峣才点点放松身体,弓着腰任她搂着,像只被淋湿羽毛、不知所措鸟。
纪母心里蓦地酸软,像是泡开海绵,被狠狠捏成小团。
从大闹温霖婚礼开始,坏事就桩接桩地发生。纪峣在接连不断噩耗里,几乎被抽空所有心力。
两个家长头疼得不行,其实他现在还没回过味儿来。纪峣在家人面前直装得很好,这多年有张鹤打掩护,他从来没露过馅。
在二老心里,自家儿子没有哪里不好,省心懂事有能力,基本没让大人操过心。
谁知道他背地里搞出这多事!
纪父是想骂人,但张鹤那天话虽然难听,倒也在点子上,他现在连管教儿子都气虚。
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,最后化为声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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