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老爷子意思已经很明显,要他选择跟纪峣断,他放纪家条生路;要他鱼死网破,看是他蒋秋桐骨头硬,还是纪峣家骨头硬。
这都不用选,他不是十多岁、二十多岁年轻人,他很明白事情关键利弊。
温霖可以硬气,可以轻描淡写地出柜,因为他掌握家里话语权,更因为温家不可能对纪家造成不可挽回威胁,他们两家是同级别,不可能因为小儿女情情爱爱就撕破脸面鱼死网破。
可是蒋家不样,在老爷子这个王者眼里,这些小打小闹,属于菜鸡互啄范畴。
有段时间很火那个梗,“给你
候,于家以为是意思,捏着鼻子认,也没说什;再后来,你教授当得好好,心想你如果愿意这闲云野鹤地过,那就这样吧,结果你也成同性恋——你让怎想?你是把脸扔到地上踩!!”
他气得捏紧旁拐杖:“再气,再咬牙切齿,还不是由着你放狠话,说什‘从此刀两断’,忍气吞声地放你走?你连夜出院这大动静,会不知道?如果想拦,你走得?当时想,好吧,这小子起码是个疼人,把你带走,你们小两口安安稳稳地过,那也就罢,男人就男人吧,可是——”
老爷子说到这里,心中大恸,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:“他怎可以这糟践你!捧在掌心里亲孙孙,为他什都不要,在他眼里,就是思远那小子添头!当时拿到资料,岂止想纪峣身败名裂,简直恨不得亲手杀他!”
他当年是上过战场人,然后才转文职,因此说起这些时流露杀气,不是和平时期长大小树们能够抵抗。
蒋秋桐张张口,很想解释些什,但他明白,那些“是心甘情愿”“他并不需要”之类话,哄哄心软蒋春水还行,对于直铁石心肠、把小辈之间情情爱爱当做过家家老爷子来讲,这话除进步激怒对方以外,没有任何作用。
仿佛刚才真情流露只是错觉,老爷子眨眼,又成那个顽固难啃倔老头,他冷笑声:“怎,后悔?你看你,三十多岁还事无成,你看看你姐,再看看你,如果当年你没那犟,听安排,现在起码是个正厅!但凡你稍微不那硬骨头,当年没有说不要就真全不要,现在也不至于像个瞎子聋子,这边都动手,你还窝在厨房里,为你小情人洗手做羹汤!”
蒋秋桐下子攥紧拳头。
那天他对纪峣说,他小时候,真很讨厌学者、科研人员这类人,当时纪峣心神大乱,换做平时,纪峣定会敏锐地问他,为什以前那讨厌,长大却还是走父母老路子?
那他就会告诉纪峣,因为他长大以后才发现,他真正讨厌,不是学术、不是科研,是可以左右它们权势。所以他当名纯粹学者,不想跟政坛挂上任何牵扯。
但现在他真有些后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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