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现在,就是选红白玫瑰时候?
那谁是红玫瑰谁是白玫瑰呢?温霖肯定是白玫瑰吧,温柔又内敛,干干净净棵白莲花似人物……那蒋秋桐就是红玫瑰?噗,可是这人就是高岭之花啊,冷冰冰跟神仙似得,和热烈如火红玫瑰也差十万八千里呢……说起来,这角色该是于思远啊,然而那家伙已经被他给拒,这会儿应该恼羞成怒粉转黑吧……
他边在脑子里想着些有没边迈出浴缸,正赤条条站在镜子前发呆,就听到浴室门被打开,接着温霖略带困倦声音响起来:“……峣峣?”
“怎大半夜地来?”他有点惊讶,更多是惊喜,“你傻站在那干什?”这会儿已经是半夜,纪峣也没说今天要过来,怀里没人时温霖睡得向早,今天也是。要不是半夜渴醒倒水时发现客房灯亮着,他还不知道纪峣来。
“…………”纪峣不自觉用脚趾抠着脚下瓷砖,脑中恍恍惚惚。他低头看眼身上,发现这次不知道有
纪峣到时候,温霖已经睡。他不想将人吵醒,就去隔壁客房,准备泡个澡想想怎办。
他脱去衣物,迈入放好热水浴缸,整个人沉入水底。气泡串串地往上升,他看着它们,恨不得就这直沉下去。
记得上大学那会儿,他曾经选修过门现当代文学鉴赏——为追个文青。他们文学课老师是张爱玲粉丝,他也因此读过不少对方。其他不太记得,唯独有本名字叫做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,其中段朱砂痣和白月光比喻,他至今还印象深刻。
他那时候看得直拍大腿,心说这他妈就是啊,太真实。然后,他带着种有点炫耀似得苦恼神情,对张鹤说,虽然花园里有不止红白两色玫瑰,但看他们每个都很好,并没有他们成蚊子血饭黏子感觉。末,他还虚伪地感叹道,可真是个深情又包容好男人。
那场景他记得很清楚——奇怪,关于张鹤切记忆,好像只要他有心想找,他总能飞快地找到、清楚地忆起——那会儿是大夏天,他和张鹤在食堂里吃饭,外面阳光酷烈,晒得知吵嚷不休,食堂里弥漫着股子大锅饭特有菜味儿,打饭占座闲聊学生把空间塞个满满当当,塑料桌子上残留着前任食客油渍,苍蝇嗡嗡嗡地飞过来,被他嫌恶地挥开。
张鹤埋头擦桌子,额头上不断往外渗着汗,那汗水顺着高耸眉峰滑下,流过同样湿淋淋修长脖颈,最后隐没进球服中。
那人连眼神都不肯给他个,嘲讽道:“因为你那群姨太太连当红白玫瑰资格都没有。等你真想定下来试试——就不信你能安分。”
也是。
他拖着腮坐在对面瞧着他发小——他记得他那时笑,也不知道在笑什——然后很得意地说,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题,像他这样大人,肯定全部都要。
现在想想,不得不感叹句,张鹤真TM是解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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