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命确不再属于他个人,可就算是两个人来做这个决定,也终究是殊途同归。
佟颂墨知道,自己喜欢也是这样个周翰初。
周翰初抱他抱得伤口扯着疼,也不松开手。
直到佟颂墨觉得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,才拍拍他肩膀,示意他松下:“又不是以后见不着,搂这紧干什?”
“抱着你,才觉得有些力气。”周翰初说,“兵临城下,不知道什时候就会城破,佟佟,好好照顾自己,担心自己之后根本顾不上你。”
佟颂墨从对方这贯冷漠眼神里,难得看出几分柔软。这柔软好似从来只对过他个人,就好像从前周翰初说过样,他直以来喜欢都只有他,所以所有温柔也都只给他。
于是拒绝话那瞬间怎都说不出口。
只话到嘴边,兜兜转转,到底声音轻得好似听不到,佟颂墨清清嗓子,说话时连耳垂都红个彻底:“……喜欢你。”
周翰初将他拥入怀中,好似听到天大好事,嘴角笑意蜿蜒进眼底,整个人都柔软下来,连说话都腻歪得紧:“佟佟,此生无憾。”
彼时佟颂墨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哪里奇怪。
道,“也就不会喜欢上你。”
“想做什就去做吧,只是要记得,不要再像之前那样,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儿。”佟颂墨摸摸他头顶,说,“要记得在等你。”
周翰初坐着抱住他腰,脑袋埋入他怀里。
佟颂墨听到周翰初声音闷闷说道:“佟佟,你说……你喜欢?”
佟颂墨愣下,万没想到对方关注点竟然在此,不由得哭笑不得说到:“刚刚跟你说,你都听进去吗?”
“你顾好自己就行,有能力保护自己。”佟颂墨没想太多,只是宽慰拍拍他肩膀。
可之后才突然意识到,那或许是周翰初道别。
他知道庐城破已是既定事实,所以早已经做好鱼死网破准备。嘴里答应好好要把自己命死死保住,但终究只是嘴上说说而已。
在他心中,护百姓才是最重要,命又算得什。
尽管这命已经不只属于他自己个人。
后来那个得知消息深夜,佟颂墨方面觉得恨他,方面又觉得换做自己,也会做同样选择。
周翰初点点头:“都没那句话来得清楚。”
佟颂墨捏捏他耳垂道:“只说那次,你没听到,倒也罢。”
周翰初像条大狗似,蹭蹭他腰部,压低声音:“再说次,最后次。”
佟颂墨自然不依,推开他:“若说如何,不说又如何?”
“想听。”周翰初仰头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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