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翰初有些讶异看着他。
“就好像自己也不甘心只做个闲散少爷。”佟颂墨道,“当初选择留洋,本就不是因为那些身边世家子弟都在留洋,而是想像大哥样,能为自己和这个时代做点什,不说青史留名,至少,要轰轰烈烈活过回。”
“性命对于们这个时代人来说,本就不是最重要,”佟颂墨说,“但信仰是,但国家命运是。”
“所以若你只是个普通人、平凡人,闲散人,”佟颂墨
佟颂墨先替他消毒,酒精刺激让周翰初下子捏紧座椅把手,强忍着连手背青筋都爆出来。
上药,再用纱布包好,佟颂墨手不免跟着他那条巨长疤痕走遭,有些咯手,磨得人心里难受极,像是心也被人用油锅烫遍似。
“这伤倒不是致命伤,”周翰初道,“有回中别人子弹,就偏差心脏处三公分,那才是真正险些丧命。”
周翰初带着他手碰到那个豆大疤痕处,是枪痕样子。
佟颂墨轻轻摩挲,忍不住开口道:“周翰初,你就没有想过……不做这将军?”
如此直观看到周翰初那些大大小小伤口,佟颂墨心里头就像被万蚁啃噬般,难受得不行。除新添那些伤,周翰初还有好些陈年旧伤口,尤其是胸前有道约莫十寸大伤,不难看出当初是差点丢性命。
佟颂墨伸出手去碰他伤口,手指微微蜷缩,不敢碰得太用力。
周翰初握住他手掌往自己胸口上狠狠压,道:“别担心,早就不疼。”
“谁说担心?”佟颂墨垂下眼去整理东西,“你打起仗来不管不顾,性命也视为身外之物,受这样伤倒是理所应当。”
“哪有你这般心狠夫人?”周翰初扶着把手坐下,估计是牵住伤口,眉头轻皱起来,倒吸口冷气。
周翰初沉默良久。
佟颂墨替他把大大小小伤口都处理好,包扎好,乍看,觉得他像极木乃伊。
“若不是这张脸上没受伤,都要认不出你。”佟颂墨笑笑,说。
“佟佟,也想过不管如今这世道,就此做个闲人……”周翰初终于开口,说到。
“其实,”佟颂墨打断他,“若你真是个只顾自己享受闲人,或许,们不会认识。”
“怎?”佟颂墨嘴里说着不在意,可还是立马上前去查看他伤口,“别乱动!”
他说着打开医药箱,打算帮周翰初处理这新添伤口,边整理边装作不经意开口问道:“你那道伤……怎来?”
“哪道?”周翰初低头看自己身上伤,最夸张离谱大概就是胸前这道,“这儿?”
佟颂墨“嗯”声。
“当时用是刀。”周翰初说,“直接划下去,划开个挺大口子,命悬线,在床上躺得有三个月才缓过劲儿来。也没什离奇故事,无非是帮人做事。那时候还不是什将军呢。得亏年轻,身体还能受得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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