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问,方裴,们现在这样过得不也挺好吗?不太解你们妖怪,好像你自己也不太解。但是有点很清楚,你跟着肯定没好处,你现在不觉得,以后也会慢慢想通。所以们都不要有什负担,假如哪天你想走,跟说声就行,绝对不缠着你。”
是,方裴几乎天天都在方勉耳边黏黏糊糊地撒娇,说喜欢方勉,说会永远陪着方勉,但他“喜欢”是哪种喜欢?他口中“永远”能维持多少天?
方勉也不是什都没想过,当方裴抱着他深情亲吻时候,他也常常会突然冒出些不切实际憧憬。
既然方裴能在他这里住个月,就能住年,就能住10年,生活不就是无数个昨天复制吗?那辈子好像也很快就过去。
方勉窒,低着头苍白反驳:“不是。”
“方勉,对你来说,到底是什?只是个,可以被随时替换掉宠物吗?”
“……”
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但方裴强撑着没让它们流出来:“为什不说话?现在连骗都不肯吗?不明白,方勉,想不明白,你不是喜欢吗?们不是恋人吗?你为什不说话?”
方勉死死咬住嘴角,他听见自己用冷冰冰声音道:“你问这些有什意义……”
“为什?”
方裴声音很低沉,通常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时都很生气。
“什为什?”方勉关门弯腰换鞋,若无其事地反问,“等下你先洗澡还是先洗?”
“为什要说没有对象?为什要答应帮她?为什不肯回答问题?”
方裴每问句便朝方勉走近步,三个问题,三步,足够他把方勉堵在狭窄玄关里。
“什?”
方勉猛地抬头,大声重复:“你问这些有什意义,你能跟过辈子吗?”
“怎就不能?!普通只狗才能陪你多久?能不能有20年?能陪你80年100年再陪你起死!说过好多次,你怎就不信?”方裴忍不住,眼泪雨线似成串落下,他用手背擦遍又遍,但怎都擦不完。
方勉扯着嘴角笑起来,但眼睛却难过得仿佛在哭:“方裴,你连人都不是,你凭什做承诺?又凭什相信你?”
方裴僵在原地。
方勉握紧拳头,指甲嵌入掌心,只有这样刺痛能让他稍稍保持镇定。
“啊,你说丁巧巧啊,你刚才听到啦?”方勉强迫自己露出无所谓笑容,“骗她嘛,要是不答应,她肯定要闹很久。干嘛呀挡在这里,等下不是还想看电影吗?你先去把资源找出来。”
“告诉她有对象不是更简单?以后她再也不会找你。”方裴高大身形完全笼罩住方勉,挡住他所有退路。
方勉强笑:“随口说,没想那多。”
方裴前额头发长长些,打着卷垂下来,凌乱地遮着眼睛,他站着原地,沉默好几秒才问:“方勉,你是不是觉得很蠢,你说什都会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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