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勉正想说不用,方智祥却已经不耐烦道:“臭老太婆没事赶紧滚,没看见跟儿子两个讲话?”
“哎?这个花园是小区公共区域,谁都能来,凭什要滚?”魏婆婆气性上来,昂着头就朝方智祥面前凑。
“魏婆婆你先走吧,跟爸说两句话。”方勉赶紧拉住她。方智祥可不是什好人,哪怕魏婆婆是个七旬老人,方智祥真要下手根本不会留情。
“干嘛?找死啊?”方智祥瞪她。
魏婆婆显然不解方智祥,还梗着脖子和他对吵:“哎呦你以为你是谁啊?啊?魏兰当年拿刀杀猪你还没出生呢,你这样小流氓见个骂个,你来啊,
“谁啊在这吵吵嚷嚷?”
方勉浑身抖,扭头朝身后看去,突然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:“魏婆婆……”
被方智祥教训是回事,被外人看见又是回事。方勉已经可以想象过今晚,小区里又会多出多少关于他流言。
往后所有邻居见到他脑海里都会率先想到,这个男人都24,还被自己父亲在外当众臭骂,原因是不肯给父亲医药费。
“小方啊,吃吗?”魏婆婆双手背在身后,笑眯眯地朝两人走来。
在这里?”
“那你有多少就给多少,快点。”方智祥催促。
方勉咬牙,他生活才刚刚好起来,他才给方裴买冬衣和舒服地毯,如果今天他把钱给出去,方智祥就会来要第二次第三次,他永远都凑不够换新电脑钱。
“真没钱。”
“臭小子你他妈在糊弄谁?”
“还没。”方勉尴尬道。说完他突然想起来,他手里还拎着今晚晚饭,怕是快凉透,而方裴还在家里等他。
“哦,那怎还不回去吃饭?”魏婆婆像是没看见两人之间紧张气氛,她竟然就在方勉身边站定跟他聊家常。
方勉也不知道魏婆婆怎会在这时候出现,还副不打算走样子。
“快,马上,马上就回去吃饭。”方勉想让魏婆婆赶快离开,又不知道该怎开口,只好硬着头皮向她介绍,“这是爸。”
“哦。”魏婆婆上下扫方智祥两眼,接着又继续对方勉道,“要不要去家吃点儿?晚上们做面疙瘩汤,做多,你带点回家吃吧。”
方智祥抬手就朝方勉头上打去,结结实实巴掌,方勉被打得脑袋偏向边,下子蒙。
“老子把屎把尿把你养大,现在该你回报就想跑?方勉你良心喂狗?早知道就不该供你读书,读出来有什用?老子生病找你要钱你都不给。”
方智祥口水溅在方勉脸上,骂他不孝,骂他这没用怎还不去死。
小时候起方勉就被这样羞辱过很多次,只不过那时候是骂他讨债鬼,整天就知道吃,家都被他吃穷,还把妈给克死。
那时候方勉不能反抗,反抗就会挨打,现在方勉能反抗,却不知道该怎反抗,他盯着脚下被雨雾浸湿水泥地,心里默默乞求这场酷刑早些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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