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林轻轻笑,“韩前辈好不容易师徒相聚,多温存会儿也是应该,再者说……”
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曲伶儿身上,话没开口,曲伶儿脸上就红,那弦外之意分明是:不是外人。
曲伶儿轻轻咬下唇,当着师父面他不好跟人计较,气鼓鼓地低下头去,心意给师父揉捏老寒腿。
韩琪靠着太师椅叹口气,“伶儿从小长在暗门,没见过什世面,当年承蒙你们照顾,这才捡条命。”
“前辈言重,当日救伶儿是苏公子,能有幸结识伶儿才是之幸事,”祁林目光轻轻落在曲伶儿单薄背影上,“说起照顾,平日里倒是伶儿照顾多些,这次又是他舍身救,这些情义都记得。”
地站在那儿抠手指头也不肯抬头看他眼,心里暗自叹口气,抬头道:“楚太后殁,暗门手段你们想必比清楚,本来就举步维艰朝局如今越发混乱,李晟手把持朝政,对朝中忠义之士赶尽杀绝,想跟韩前辈商量下下步计划。”
韩书又对着房里问几句,回过头来把门敞,“爹让你进来。”
曲伶儿脸艳羡地抬起头来,只见祁林越过他上前,临到门口又突然停下步子,回头看他眼,“还不来?”
曲伶儿用个眨眼功夫抛下昨晚刚立下死生不相往来重誓,当即屁颠屁颠地跟上去。
长安城春天来得晚,倒也已经有些暖意,但这房子荒废多年,阳光像是晒不进来似,进房门股阴冷腐朽味道扑面而来。
曲伶儿心里冷笑,好男儿大丈夫,是不会让你以身相许。
韩琪目光眯:“听韩书说,你当初差点杀伶儿。”
“这条命是伶儿,伶儿要取,决无句疑议。”祁林撩长袍屈膝跪下,“这次前辈肯出手救们感激万分,日后若有差遣们兄弟也义无反顾,这些弟兄们都是粗人,有不周到地方前辈还望见谅,若是觉得们碍前辈清净,那们明日就另寻地方搬出去,还望前辈不要迁怒于伶儿。”
韩琪良久之后轻叹口气,“不是怪伶儿,也不后悔当初救你们,闭门不出只
等曲伶儿适应眼前昏暗才看清房里情形,房间里摆设还是循着之前样子,只床前多横张太师椅,上面躺个人形,形销骨立,犹显憔悴,等他们到近前才稍稍抬抬眼,吩咐韩书给他们看座。
韩书就近搬来两张凳子,曲伶儿却径自上前,在太师椅前跪下,看着人当即眼眶热,“师父……”
韩琪熟稔地在曲伶儿头上摸摸,轻笑笑,“多大人。”
曲伶儿吸吸鼻子,把头轻轻靠在韩琪腿上,“师父,是不是做饭不好吃,你看看你,都瘦。”
“不怪你,是师父老,吃不动喽。”韩琪眼瞅着曲伶儿行清泪落,当即在脸上刷下两行细粉来,笑着抬手在曲伶儿肩上拍拍,“行,还当着外人呢,像什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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