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岚大喜过望,见人总算有精神,又试探着提提成家立业事儿。
没想到苏岑没怎犹豫就点头,男大当婚,自己听从兄长安排就好。
苏家少爷与王家小姐婚
苏岑掏几次才找到随身带着钱袋子,从里面倒出枚铜板,怀在胸口,背脊颤抖地厉害。
李释起身,安抚道:“当初那个身傲骨少年还在,直都在。他为大周平冤狱,正律法,主持公义,在强权,bao政面前始终也不肯折腰。”
“他没错,只是在众人皆醉中独善其身而已,他若真是选择那十两银子,就不是认识那个苏子煦。”
“宿州城也好,长安城也好,都不该成为禁锢你枷锁,河清海晏,你还得替看着。”
苏岑难得睡个好觉,梦里什都没有,睡酣甜又踏实。
”李释吟道,这是他画上题字,交画之时即兴所作,挥毫泼墨就写上,除买画人谁也不知道。
“想起来,都想起来……”
当初他高烧不退,四文钱买包子没顾上吃便靠着油腻腻桌面昏睡过去,梦里隐约觉得有人轻飘飘将他带走,身清冷檀香味,好闻紧。
醒来却是在间客栈里,房里桌子上还摆满精巧玲珑菜品,茶香悠袅,点心香甜,与那腻发慌猪油味比,天差地别。
那人声音比世间切美酒都要醇厚,“看,你那幅画画很好,十文钱给少,就再请你吃顿饭吧。”
觉醒来天已经晴,城外灾民大批涌入,终于得以饱餐顿,熙熙攘攘人声总算给先前假城带来生气。
李释在处理完这切之后也已经快马加鞭回京。
当年李释给他留下十文钱和身傲骨,如今又为他破除枷锁,还他自由之身。
场大梦终究醒来,切回归正轨,他早就知道自己可能不能陪着他走到最后,但在大周疆土覆盖地方,李释就与他同在。
从宿州回来以后苏岑就不去灵元寺,也不再是之前那副半死不活样子,琴棋书画诗酒花,样样都沾样样都独有造诣。并且慢慢帮着苏岚处理茶铺生意,本就是冰雪聪明人,跟着苏岚几趟下来,上手倒也挺快。
酒逢知己千杯少,他们在起谈经论道,那时候他张扬恣意、风采绝尘,以桌面为纸,以筷子为笔,胸怀天下,指点江山。他们道边将拥兵自重问题,探讨榷盐令利弊,还起大骂两党争斗,说着说着便是夜未休。
他兴高采烈,却也是大病之身,临近黎明才不支睡去,醒来却把切都忘。
难怪当初在东市茶楼初见时,李释会隔着扇轻纱帐子打量他,难怪当初琼林宴上,李释眼就知道哪里最适合他。
可他过度解读那眼神里意思,以为那是调侃,是嘲弄,忿于自己无论干什眼就被被看穿。
他敌意来莫名其妙,如今想起来,不过是想再找回那种势均力敌感觉,不甘心于自己初次交锋就处于劣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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