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家吧。”崔皓在身后道。
“家?”柳珵愣愣,望着宫墙外百零八坊高低起伏屋翎瓦舍,忽然觉得悲哀,这长安城这大,却没有他容身之处。
“你先回去吧,”柳珵偏头对崔皓道,“去个地方。”
下人进来通传时楚太后刚好修剪完最后支瑶台玉凤,簇簇莹白如雪花枝被束缚在腕子粗细盘口瓶中,带着种约束之下美。
楚太后纤纤玉手放下锋利剪刀,满意地打量片刻,吩咐下人摆在厅中显眼处,这才点点头,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李释站起身来扫眼殿下,“今天就到这里吧,退朝。”
等到所有人都走光,空空如寂大殿上只剩两个身影。
“仲佩……”崔皓叫几声柳珵才回过神来,这才意识到两个人手还牵在起,个冰凉如水,个灼热似火。
柳珵指节动动,轻轻松开崔皓手,再看眼空空荡荡龙椅,摇摇头:“走吧。”
“你没事吧?”崔皓紧跟上去,“不用跟他们般见识,他们不过是嫉贤妒能罢。”
其后是痛彻心扉寒。
他环顾圈,事不关己,看热闹,等着落井下石,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他在说什,他站在群人中间,上演不过是个笑话。
崔皓猛地明白,楚太后昨天叫不是他个人,这在场每个红齿白牙咄咄逼人人,都被问过句——对柳相那位置感不感兴趣。
他突然想在朝堂上大声问句,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。
之前这些人中哪个出事,柳珵不是尽心尽力帮忙,事到如今,看到柳珵失宠,落井下石起来个比个快。
柳珵由清宁宫侍女带进来,眼就看见正开娇艳白菊花,再低头,换下来残枝败柳还没来得及收拾,被丢弃在旁,满地残骸。
有人爱养花,有人爱养鸟,楚太后爱却是把这些正待盛开鲜花剪下来,插在
柳珵苦笑下,嫉贤妒能?他有什贤什能值得这些人嫉妒,不过是觊觎他身后那点势力,如今见他失宠想要取而代之罢。
说起来不过是跟他样可怜人。
“你就该跟着他们起讨伐才对,党同伐异,才好在这官场上生存。”
崔皓拧眉头,“这样官场,不待也罢。”
“别说胡话。”柳珵呵斥句,出大殿,对着巍峨壮丽龙尾道看会儿,忽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。
崔皓反手握住柳珵手,既然这里容不下他们,那他也没有必要再站在这里给他们端摹。
刚欲抬步,只听大殿上道声音应时响起。
“当初义仓制度是在朝会上裁决通过,那就已经是大周道律法,在场各位都应出力拥护。义仓制度实行时效尚浅,到底是优是劣尚无法裁决,那便等着试行段时日再议。”
众人愣,齐齐抬头看上去。只见宁亲王轻靠着椅背,单手撑着额角,显然已经不耐烦。
大殿上时之间阆无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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