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仲卿这才愣过来,自己是朝廷命官,苏岑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对他怎样,而且这人还低着他半级,自己叱咤官场数十载,到头来竟被这个毛头小子摆布。
世英名毁于旦,何仲卿实在没脸再待下去,刚走到门口,只听身后苏岑又喊声:“何大人。”
何仲卿青天白日打个寒颤,愣愣回过头来,只见那青年人面目如玉,冲他轻轻笑,“想再看下永隆二十二年科考试卷。”
在礼部昏暗库房里,三个人每人守着摞试卷开始翻看,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年,纸上墨迹受潮晕开,有些还发
“是柳相?”苏岑突然道。
何仲卿神色滞,噤声。
苏岑心里然,能让何仲卿这维护,只能是他上司,当朝右相——柳珵。
“可是这借调是二月份啊,”宁三通不理解,“贡院里土很明显是最近才被挖出来,不可能是二月份挖。”
“没说是之前挖,”苏岑指尖轻敲著书面,“意思是他怎知道们要来查他,能提前销毁记录,而且他既然能销掉之前记录,那最近就不能销毁吗?”
“这里少页。”
何仲卿面色白,“可能是之前写错,撕吧?”
“可是条目对不上,前页还是今年正月借调记录,下页就成三月,那整个二月期间礼部就没有借调出去过东西?”
苏岑拿着双冷冰冰眸子盯着何仲卿,直把人看心里发寒,刚要出口辩解,却听封鸣在旁道:“前年也是,二月少页。”
几个人又接连翻几本,发现有几年二月借调都有页缺失,而且撕痕尚新,应该是近期才撕去。
苏岑抬头,直勾勾地盯着何仲卿,“到底是谁让你干?”
明明没说什重话,何仲卿却无端觉得遍体生寒,那目光有如实质,硬生生让人向后踉跄步,吞吞吐吐道:“不……”
“何大人想去大理寺谈?”
“是柳相!是……柳相……”何仲卿颓然垂下肩,“就在你们过来之前,来个人,自称是柳相派来,让把关于柳相记录全部抹掉。也是听命于人身不由己啊,可是,可是真只有往年二月记录,近几天柳相真没进过贡院……”临还不忘补充:“说都是真,真没骗你……”
苏岑静静听完,点点头,“多谢。”
宁三通道:“可是去年是完整啊。”
苏岑凝眉想想,“去年二月正赶上三年度会试,礼部和翰林院在贡院里进进出出筹备科考,人员杂乱,不用钥匙也能轻而易举混进去。”
封鸣道:“也就是说有个人在每年二月都要进贡院里趟,但是记录被人销毁。”
苏岑回头看着何仲卿:“何大人不打算给们个解释?”
何仲卿在秋高气爽日子里硬是被逼出头汗来,拿袖子几经擦拭,才结结巴巴道:“不知道啊,这案档也不归管啊,是真不清楚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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