吩咐下人把礼部出调案档拿来,何仲卿接过来交给苏岑手上。
几个人仔细翻看近些天条目,确实没有贡院钥匙出借记录。贡院壁坚墙厚,墙高两尺有余,而且墙上还设有棘垣,如果不是通过钥匙,是怎把尸体带出去呢?
苏岑抬头问:“除礼部,还有谁有贡院钥匙吗?”
何仲卿摇头道:“虽说礼部和翰林院统筹科举事宜,但钥匙直都是存放在礼部,这里没有记录,那就是没人进去过。”
苏岑信手又往前翻几页,刚要把案档还回去,突然留意到什,向前翻几页,前后对照番,最后扒着封线缝隙里仔细辨认,良久才道:
“苏兄……怎?”宁三通被人看心里发毛,不自在地揉揉鼻子,“有什发现吗?”
苏岑慢慢收回视线,“没什。”
封鸣问:“现在怎办?”
苏岑冥想片刻,开口道:“去礼部。”
礼部侍郎何仲卿在京官里是出名好脾气,任职礼部,人也确实印证那句“言念君子,温其如玉”,对待谁都是谦谦有礼。可就是这个人,却屡次被苏岑逼到跳脚。
苏岑走到酸枣树下,俯瞰着那个坑,慢慢凝眉:“怎会这样?”
宁三通也凑近过来,打量下土坑深浅长短:“坑长七尺有余,刚好能埋下个人,田平之应该是被人先步过来挖走。”
封鸣问:“谁还知道田平之埋在这儿?”
“礼部和翰林院人?还是当初承办此案大理寺人?”宁三通掰着指头数来,“还会有谁?”
“还有个。”苏岑突然道。
何仲卿口咬定,这半年来除苏岑,不曾有人来借过贡院钥匙。
“不曾出借过?”苏岑冲人谦逊有礼地拱拱手,“那能否借贵部出调案档看下。”
何仲卿微微皱眉:“你不相信老夫?”
“们自然相信何大人,”宁三通道,“只是礼部事务繁多,是人总有遗漏地方,您让们自己看眼安心,不是好过这耗下去?”
何仲卿无奈叹口气,这些人都来者不善,个苏岑就算,还有个宁三通,不管怎说太傅府面子还是得给。
封鸣和宁三通齐齐看过去,只见苏岑凝看着那个土坑,良久之后才轻声道:“田平之和柳珵生前是挚友,姑且不说田平之死到底跟柳珵有没有关系,自己好友最后死在贡院里没能出去,柳珵不可能不知道。”
宁三通恍然大悟:“你是说尸体是柳相偷走?”
封鸣也跟着点头,“而且礼部是柳相人,如果真是柳相派人来挖尸体,轻而易举就能拿到贡院大门钥匙。”
苏岑却没有就此展眉,蹲下身去捻捻堆起来土,土质松软干燥,而前天夜里才刚刚下过场雨!
“可是,他怎知道们要查田平之案子,还能抢先们步把尸体偷走?”苏岑扔掉手里土,掸掸手,静静抬头看着封鸣和宁三通,眼里是看不清片寒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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