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到如此地步吗?”
“已经准。”
苏岑点点头,天灾之前,人命关天,也只有这个办法。
李释道:“朝廷只怕要派个人下去,安抚民心,这种时候,绝对不能再出现民心不稳自乱阵脚事情。”
苏岑抬头:“派谁去?”
李释点点桌角,碗姜汤已经备好。
苏岑认命地端起来饮而尽,喝出身细汗,这才见李释对他张开手,“来。”
苏岑上前熟稔地往人腿上坐,只见李释按着眉心叹口气,“徐州大雨,只怕是保不住。”
苏岑惊:“徐州雨还没停?!”
半月之前他参加朝会时就听说徐州连降大雨,如今半个月过去,雨竟然还在下!徐州城三面环水,又是泗水汴水交汇之地,黄河经汴入泗,又夺淮入海,就从徐州城旁经过。洪水旦决堤,徐州城内上万百姓将流离失所,这还不算淹没良田万顷、牲畜屋舍,想想都不寒而栗。
折子,全然没上心李释有什异常。
只见李释放下折子步步走过来,面色确实有些难看,苏岑心里提口气,只听李释道:“出大事。”
李释脱下外衫兜头把人包起来,沉声问:“都谁看见?”
苏岑愣好会儿才明白李释说是什,登时哭笑不得,急忙道:“没人看见,若真有人看见,还至于混不上把伞吗?”
李释面色这才缓和些,给人把脸上水擦干净,又勾勾那紧贴在身上衣裳,皱眉道:“以后不许穿烟纱。”
李释反问:“你觉得谁合适?”
苏岑皱着眉想想,“这种差事,官职太小镇不住场子,又是
“那这三封折子都是……”
“三日前澶州曹村决口,灌郡县四十五,河道南迁,化为两股,股合于北清河入海,另股──”李释抿抿唇,“合于南清河,入淮。”
苏岑心里咯噔下,“本来徐州堤坝就已经难以为继,再加上这股,那,那……”
李释点点头,“今天三道折子都是徐州刺史发来,水位日涨,城中人心惶惶,请求调禁军抗洪镇守。”
苏岑心中戚戚,禁军不受刺史调配,只听命于朝廷,看样子确实是无计可施。而且调禁军到底是何用有心之人都清楚,抗洪是假,镇压为真,这种时候要是出乱民,bao动情况,更加发不可收拾。
烟纱布料最是轻薄,夏日里穿着凉快,就是清透些。苏岑心里觉着好笑,这会儿也只好应下来,“好,以后只穿织锦缎,捂身痱子你就乐意。”
李释总算被人逗笑,在苏岑额头上敲下,“去换身衣裳再来见。”
苏岑听话地回到寝宫换衣裳,收拾妥当确定再无遗漏地方这才又找过来。李释看样子已经把事情处理好,苏岑进来时,祁林刚好领命退下。
苏岑皱皱眉,不知道是不是李释授意,祁林总是挑着自己不在时候过来跟李释奏报。
苏岑上前询问:“到底出什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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