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好像与生俱来种鲜明气度,英英玉立,眼就能与众人区分开。
果不其然,等吏部侍郎奏报完,李释不说是,也不说不是,扳指轻轻在扶手上叩下,这边立即有人站出来:“臣有异议。”
发话是兵部尚书,直接道:“湖州之地,水患横行,派个养尊处优少爷过去只怕剿不匪,还是得喂太湖里水鬼。臣保举魏州司马康簏,身经百战,可保湖州太平。”
立马就有人出来反驳,“岂有此理,大周何曾有武将担任过刺史职!”
兵部尚书冷冷笑,“非常之地当取非常之法,你忘上任湖州刺史是怎死吗?”
苏岑觉得自己可能是这天底下最悠闲朝廷命官。
可能是见识到他闯祸功力,先把朝中两大权臣得罪透,走到哪儿哪儿有暗杀,随便查就能牵扯出几十年前旧案子,张君只能将这位爷当成祖宗供着,案子从来不敢让他接手,打着他新官上任熟悉业务为由,摞摞案档往这儿送,力求把苏岑圈禁在书房里。
苏岑倒是乐得清闲,平日里帮宋建成养养花遛遛鸟,借着机会恶补通官场规则。这件案子办到现在之所有束手束脚,有李释强加干涉,却也有他几分横冲直撞不知通权达变原因。心里明白张君不可能直圈着他,这件案子牵涉广泛,等他真正能放开手脚查时候,势必要对律法游刃有余,最好还能找出可钻空子,让人再也挑不出把柄拿捏他。
大理寺日子过还算轻松惬意,就有点,他如今官居从五品,需得初十五入朝参加朝会,虽说以他级别只需要、也只能跟在后面看看热闹,但好在总有人不甘寂寞,愿意出来给大家逗逗乐子。
苏岑点着瞌睡躲在人群后头听吏部侍郎推举湖州刺史人选,心下然,会又有好戏看。
下面吵得热火朝天,为难还是庭上小天子,看看这边,又看看那边,瞥眼柳珵,又看眼李释,小脑袋转像个拨
这湖州是什地方,天下人道“苏湖熟,天下足”,这湖指就是湖州,素有天下粮仓之盛誉,不用说也知道是个肥差,自古为朋党必争之地。
本来之前湖州刺史干好好,奈何太湖上闹水匪,刺史带人剿匪途中竟不慎落水死,震惊朝野,连苏岑这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有所耳闻。后来朝廷派兵围剿,水匪没,只是这刺史人选又起风波。
毕竟谁占湖州就等同于抢占座小金库,爱财之心人皆有之,楚太后就直想着把自己侄子送过去,只是奈何这前面还有座大山挡着,那位宁亲王也不是吃素主儿,凡事都要横插杠子。
苏岑听着吏部侍郎在那长篇大论、极近阿谀奉承之能事,大力吹捧楚太后那位侄子,目光慢慢游离,不自觉地就落到那人背影上。
那位宁亲王看样子倒是并不在意这跳梁小丑般行径,随意靠着椅背,手轻轻搭在扶手上,不经意摩挲着手上墨玉扳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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