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下,牛可清注视着古伊弗宁,哽着嗓子说:“你可以对世界上任何个人好,但不样,们关系……很容易变得尴尬。你不需要为做太多,哪怕只是出于好心。”
气氛忽然有些僵。
两个男人深深地与彼此对视,目光里各有各意味,谁也读不懂谁。
半晌,古伊弗宁与他错开目光,语气已不复之前柔和:“以为,对个心情低落人表现出善意是最基本道德素质,不过现在看来,好心不定遭人待见。”
他碗里粥还剩大半,已经彻底变凉。男人扔下手里勺子,白瓷与碗边磕碰出声清脆响声,惊牛可清心。
牛可清知道,古伊弗宁对他好都是出于绅士风度,而不是出于喜欢。
从他们相识到现在,大多数时候都是古伊弗宁在主动示好,他会对牛可清说些好听话、待他温柔体贴、帮他挡下拳头、背他下楼梯、叫上他起吃宵夜、在他脆弱时候靠近他……
这般好、那般好,好得令牛可清感到恐惧,甚至不知所措。
或许在爱情上,古医生是个过于“纯洁”人,他不知道自己行为总会在无意中撩拨对方心,又或者是,他知道自己在撩拨人,但是不愿意负责。
最后恶果,就只能由心动那方来承受。
留在第碗阶段,男人心不在焉,在脑子里七绕八绕地做起逻辑思考:
虽说“牛可清心情不好”这件事不值得他在意,但既然这件事导致牛可清日渐消瘦,从而影响自己在床上获得体验感,那就说明——
“牛可清心情不好”这件事,他不得不管。
想到这里,古伊弗宁又开始用勺子搅拌起碗里粥,圈圈地,用勺子边缘划着碗底,不停地打转儿。
男人张张口,欲言又止,单是在思考措辞这件事上,他就花费十分钟。
顿顿,牛可清想说些什缓解气氛:“……”
古伊弗宁不想听他说话,站起身来,蓝眼瞳里目光冷冷冰冰,“吃完你就走吧。东西放桌上,明早会收拾。”
说完,男人踢开碍着脚椅子,转身回房间里,头也不回地甩
牛可清诚惶诚恐。
再这样下去,他会产生误会,会把对方所作所为看作是付出,然后不顾切地涌泉相报。
他还会愚蠢地自作多情,会疯狂地喜欢,到时……就真回不头。
所以在这刻,牛可清忽然想自私点,他不想做最后被推开那个,于是决定做先把对方推开那个。
算是种低级自保护。
迟疑半会儿,古伊弗宁还是假装随口说:“牛医生,你要遇着些什过不事,随时可以找帮忙,能帮得上话……定——”
还没等他把话说全,沉默已久牛可清忽然开声,蓦地打断他,“古医生,别对太好。”
古伊弗宁怔怔。
手里勺子也停。
清清淡淡句话,就把界限划得清楚明白,楚河汉界也不过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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