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为,叫你收回那番话,就是为像这样折辱你?”
倒没料到尉迟慎反应会这般强烈,晏琇却只冷冷地看他。
“不是?”他轻笑道,“若此次前来传递消息人不是,尉迟楼主早该动身才对。”
“是又不自量力,承下此重
便在这双方好似皆不肯退步静默之下,晏琇与尉迟慎对视良久,外头分明是白日,这本该明媚亮堂溯光阁内,却除令人窒息僵持,只剩看不到丝前路半拢烛火。
最终,是晏琇率先笑。
笑容里有悲讽,更多是自嘲。
“确实,”晏琇垂眸,“是冒犯,金楼哪里是任人攫取地方,更何况这般不识抬举人。”
尉迟慎看着他突然低眉顺眼模样,眉头皱。
“……”闻言神情终有变化,背对着尉迟慎脸色紧绷,直强行压抑情感到底渗出些许,苍白糅进额前细小汗珠里。
只听尉迟慎又道:“晏如星,你收回先前话,便可看在相识场,即刻交出千机婳,带金楼弟子与你同行前去。”
“如若不然,哪怕是官家,同样不可能强夺金楼任何物。”
——以后即便相见,也不必故作相识。
晏琇知道他指正是那日分别前话。
定。”
晏琇看着他视线微动,像是预料之中,心知尉迟慎不会轻易交给他。
“无妨,”晏琇面色从容道,“那便按照金楼规矩,若能闯过十二座外楼,再向尉迟楼主求得此物。”
说罢,不愿与尉迟慎再废唇舌般,晏琇转身欲走。
“晏如星。”
而不待他再开口,陡然落地长剑传来脆响,如同他坠入谷底最后线希望,随着晏琇不带半分犹豫屈膝跪于他面前,在深渊里烟消云散。
“但外敌当前,还望尉迟楼主不要因人而刻意耽搁,若是心有不平,大可恣意宣泄不满,眼下……就由尉迟楼主处置,定不会有丝毫退避。”
“晏如星……”
却在晏琇话音未落之际,尉迟慎阴鸷而嘶哑低吼终于响起,掺着怒极不甘,竟透出少许脆弱与无措。
他掌将果真不曾闪躲晏琇扯起,死死攥在眼前。
倏然回头,晏琇眉头紧锁:“尉迟楼主当真要在这种时候以私人恩怨相威胁?”
“没有威胁,如何选择在于你自己。”
尉迟慎紧盯他总算有些情绪表露面容,像是只有如此,才能在晏琇眼底看到自己隐约影子。
他可以痛恨他,但绝不可抹掉他们切,他将无所有。
“……”
尉迟慎却终是低唤这声。
在晏琇停顿之际,已踏出这待几日金笼。
好像走出来,也没有想象困难。
玄色袖口间金纹堆叠褶皱散开,尉迟慎如既往立于晏琇身后。
“金楼规矩向来由决定,”他冷声说道,“再说,置于金楼里那瓶千机婳,早已被某人取走,现今留下由亲自保管,你就算闯过十二座外楼,也得不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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