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晏琇怔然听着尉迟慎这番并不清晰嘶哑嗓音,脑中刹那浮现半年前宿莽谷被遮天彼岸香覆盖,他满面血污地拼命朝他撞来,几乎密不透风地将他掩于身下。
他摸索着紧捂他口鼻,在失去意识之前,曾在他耳边留下句话。
他那时原来说是——
你背叛,也希望你能活下去。
不等晏琇回答,他竟像是有些艰难地又道:“这半年相伴,确有所隐瞒,但在你眼里,如今倾力所求,仍是……这般不堪?”
“不堪?”谁知晏琇发出细若游丝低笑,微微抬起眼角映出凄然讽刺,“原来尉迟楼主也是知晓,你之间关系,是有多不堪。”
晏琇话音方落,尉迟慎猛地将他拉近,紧攥在他身前几指骨节用力至发白。
却当晏琇视线并无所动,仿佛已料到他下刻,bao虐,就如很久以前,将他尊严悉数踩入尘土。
然而整个人向后间,泛凉脊背狠狠撞在旁金色笼架,眸底映出,只是尉迟慎有如被猎网紧缚困兽,可怜而又凶戾覆在他唇上决绝。
任,却反而让尉迟楼主不愿配合——”
“所以你觉得,与你继续纠缠,便是想如从前样践踏你?”尉迟慎打断他,只重复般提高音量道。
晏琇这次并不回答,望向他双目已然岑凉地透出心中所想。
尉迟慎竟是时哽住,像是有什话冲至嘴边,在当前处境,偏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。
过半晌,才又面目可怖地开口:“那失忆时……与你说过话,你可还记得?”
他们自然并不是第次如此唇舌交缠,但以往只会让晏琇感到屈辱掠夺,此刻汹涌却脆弱,更多像是刻骨灼心无尽渴求,即便这发疯般人依旧高高在上,好似坚不可摧,可他最后抵着晏琇额头,喘息间飘入晏琇耳底哽咽也并非错觉。
“好。”
而再抬起头,尉迟慎脸上已看不出丝毫破绽。
“那晏少侠便记住……你欠这次不堪,”他竟忽地松开他,“待退北州蛮夷,再向晏少侠讨回。”
说完,尉迟慎猛然拉开溯光阁朱红门扇,外头刺目日光顷刻撒他浑浊满身,连同空中细微浮尘。
“尉迟楼主也说,是失忆时说话……”晏琇哂笑声,“为何要记得?”
“早就忘那段荒唐至极时日,现今又何必再提起,难不成你又想以此来提醒,曾是有多可笑任你欺弄于股掌?要尊严尽失与你做已经无意义对峙?”
而说话间,像是意识到他们再争辩下去自己情绪也再难以克制,晏琇强压下涌至心间怒火与苦涩,嘴唇紧抿抿。
“罢,你之间过去事,再不想提,孰是孰非在看来也不再重要。只最后同尉迟楼主说遍,只要能将千机婳交给——”
“今日怎样对你都愿意?”尉迟慎再次打断他,紧绷面容俨然也在强忍着即将破裂情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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