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难得安静听问斐将这番话说完,厉执破天荒地沉默许久,久到问斐义愤填膺面容已微有松动,回头看向言不发厉执,脸上隐约浮出然,显然笃定厉执这是被他说得入心。
而当厉执终是抬眸,与他四目相对,眸底杳然深邃间,却是认真道:“他确挺色,也很正。”
“你——”
“不过……”又好似终于从万千思绪中揪出最关键那缕,无视问斐不可置信怒意,厉执总算舒口气般紧攥在手里,眯眼看着他,慢条斯理地轻声开口,“你是不是……”
直至最后也没想通自己摘几颗野菜怎就卑鄙下流,厉执在问斐七窍生烟怒斥中难得怔愣,而眼见对方愤怒之下像只炸毛花猫般摔盆拔剑朝他而来,便也不含糊,随手扯落司劫床间幔帐以防他被飞溅水珠打湿,敏捷闪身避过剑锋,不出片刻,已不客气地将伤势本就还未完全恢复问斐给掌震趴在地。
“你们天墟穷得啥也没有,偏到处都是这玩意,平日不吃也是浪费,就弄个汤羹给你们掌门暖暖身子,你先别激动,”厉执屁股坐在他腰后,制止他正欲起身动作,不忘将地上仍泡着菜根往远处推推,啧啧道,“再说你每回都打不过,就不能长些记性?看你瘦这小身子板,都怕给你骨头撅折。”
“天墟弟子从不怕死!更绝不容你这等魔头随意在此放肆!”问斐边说边拱,奈何厉执坐得极为安稳,只憋得他满脸通红,喘着粗气继续骂道,“掌门被你害得名誉尽毁,现今又昏睡不醒,你却还有脸来给他到处惹麻烦,去小蓬莱那等禁地——”
结果他愤然说着,不等说完,忽地话音滞。
厉执以为他想起自己当初正是从小蓬莱“假出关”事,不由抻着脖子等他怒极又要骂出什花来,却出乎意料地,只见他嘴唇紧紧抿着,停顿半晌,声音低下不少,别别扭扭地问道。
“喜欢他?”
“……”猝不及防问
“你,你偷摘圣物,是为给掌门做吃食?”
“……啊,”厉执愣,看着他分明语气有所缓和又仿佛极不甘愿般气鼓鼓神情,莫名觉得有些好笑,伸手戳他后脑勺,“想不到你们掌门在外头出手阔绰,原来回到天墟如此拮据,连口新鲜野菜都吃不上,怪不得老惦记做百岁羹……”
“们天墟才不穷!”问斐闻言忍不住气急败坏地打断他。
不过方说完,他应是也觉察出自己不知不觉偏离初衷,忙又强行将话头往回扯,“就算如此,你也不能亵渎掌门道心!”
“掌门自入天墟便是秀丽端庄,冰壶玉衡,待人襟怀洒落不计前嫌,不论为人品性还是武功造诣,都令人心服口服,才得以被天墟万千弟子托付重任,也年纪尚轻便可位居五派之首,然而这样芒寒色正之人,眼下都被你给毁,短短几日,已经亲耳听见不下十余名弟子偷偷议论……你难道当真对他没有半分愧疚不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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