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亲手……救!哈哈……”
说着,便趁厉执因他这句话而蓦地分神之际,肖青山目光黯,避开稍许失控飞针,陡然剑横扫而去。
“噹”地声,却见疾扫至厉执咫尺之遥剑锋被猛然直入长剑阻隔,刚劲逸丽山海二字自厉执眼前骤现,他诧异转头,映入眼底碧蓝如潭死水中欣然注入生机,确是晏琇。
来不及开口相问,视线匆匆掠过他满身狼藉,似能想象得出他如何拼命挣脱晏惊河又次强加佑护。
“他故意激你,莫要上他当!”
“也幸亏,让迟恪带走你那小孽子,谅他不敢轻易违背——”
这次话音未落,厉执掌风,bao起,怒吼间寒光疾蹿,目眦尽裂掌朝他震去。
果真……果真是迟恪!
顷刻有如山崩地坼,被肖青山稳稳躲过气刃直冲背后凄冷山石,碎屑飞卷落下,像是也糅杂无尽愤懑。
“你这小魔头倒与当初般,”谁知肖青山话头转,竟是又意有所指般森然开口,“不见棺材不落泪狗东西……”
并不与肖青山废话,厉执阴鸷盯住他紧握在掌玄铁黑剑,指尖催动相互纠缠飞针自肖青山周围凶光骤闪,有生以来还从未这般想要这般,bao虐地置人于死地,是要让他痛不欲生,受尽折磨地死去。
且是在晏惊河替他们挡下那剑时,他才看着肖青山那双蓦地扭曲狰狞面孔,陡然记起七年前几个蒙面人为逼问他彼岸香下落,残忍将沈悍和伏寒杀害情景。
他那时因突然分化为地坤而无措至极,悲痛欲绝中只恍惚看到几人皆是七窍流血而亡,也未曾确认,便仓惶离开。
却无论如何想不到……原来竟有人活下来。
正是肖青山。
而晏琇咬牙说着,俨然也已看到晏惊河惨死,眼底悲戚与恨意翻腾,却强作镇定地提醒厉执。
便好似本压抑到极限胸口突然得以喘息,厉执猝然再次催使掌中微有凌乱逢鬼,
——不见棺材不落泪狗东西,数到三,他有命没命,可全看你。
于是与七年前所有尊严被碾踏情景乍然重合,肖青山无异于率先承认曾逼问彼岸香恶行:“非要杀尽你身边每条狗,才肯跪着来求……”
“住口!”
而迎着厉执已然遍布血丝双目,他又恶戾笑:“看样子是已经认出来。”
“不过你也定然想不到,就是你这份愤怒,反而……救命。”
为什……他会活着?
“呵,”而肖青山面以厚重剑身铮然阻隔眼前仿若无所不在飞影,面恶意昭昭地侮笑着,与厉执不加掩饰视线相对,“怎?想替你那无能爹报仇?”
“早该知道他就是个废物,竟妄想瞒过你身上秘密,拿小洛河心法来顶替!”
“你胡说什?”厉执闻言倏然抬眸。
“结果却也无所成,没用蠢货,”肖青山粗哑冷笑着,“若非被猜出来,还不知他要拖磨到何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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