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再宝贵丹药次性服下过多定然也会另有损害,厉执心知肚明,但也别无选择,无论要他付出什代价,他都必须追去。
然而他根本想不到是,那过多鹤归丹,对他最致命影响,并非他自身,而是在厉狗蛋出事之后,那瞬崩塌心绪以及……完全失去控制信香。
他在铺天盖地甜腻与血腥当中才恍然知晓,厉白儿直视若至宝,临死都不曾与他提过彼岸香,他度以为在她眼里要比他性命还重要,却原来早自很久以前,不知她以何种方法,便交予他。
——你记住,你是个恶人,想杀谁就杀谁,想快活便快活,最好,永远不识情爱。
厉白儿曾告
来人额角有细小汗珠渗出,拢在身后墨发却仍沾着急风卷过凉意,原本清隽眉目间充斥着担忧,毫无疑问,是半年前同样在宿莽谷活下来晏琇。
司劫跳下怙恶江之前,便是将意识已陷入极限厉执交给他。
“你怎来?”厉执满不在意般抽回手臂,只道,“赶快回去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那秘密旦被人发现,会是什后果?”而晏琇仍面色急迫,眼看厉执无所谓神态,更是气极,抬手竟出其不意地扯开厉执粗破短褐。
只见麻布下裸露浅麦皮肤紧实有力,而上面道道黯红狭长疤痕却是触目惊心。
正是九元归期凝露。
厉执飞快自林间穿梭而过,额前几缕白发还未撤去,被风吹得凌乱,像头顶着化不去寒霜。
先前直紧绷神情倒是终有少许松懈,那药他本就意图留给曲锍来恢复他受损信香,方才意外见,也算去桩心事。
只不过这种难得舒心也稍纵即逝,眸底逐渐重新蒙上层冷峻,令他半年以来辗转反侧惴惴不安,始终是另件事。
彼岸香。
“你还嫌自己命大不成?”鲜少与厉执这样急躁,晏琇迎着厉执微皱眉头,毫不客气地继续数落,“当日若不是那些鹤归丹,就凭你这身伤,你早就死!”
“你现今还不知收敛,不管不顾耗费精血,当真以为你是铁打!”
“你难道还打算这样个个让所有人都不再受彼岸香影响?”
“……”厉执脸色已然暗下来,倒不为其他,而是听到晏琇口中“鹤归丹”。
——那是半年前他为强撑着追赶迟恪时悉数吞入金楼丹药,疗伤确具有奇效,不仅能够强行让濒临绝境身体在极短时间内恢复功力,同时也麻痹浑身剧痛。
被宿铁扇割破掌间早已血迹凝固,而若仔细看去,不难看出,那上头其实满是大大小小新旧伤口。
飒飒疾驰声中隐约夹杂不易察觉喘息,就在飘入厉执耳内下刻,并未出鞘长剑挑着林荫缝隙落下微光猝然而至。
显然早已熟知对方气息,厉执倒是神色不变地止步停下,不等开口,便见对方已直奔他面前。
猛地将他那臂攥住:“你又这般!”
“你再如此下去,迟早有日会出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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