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执见她终是止住脚步,俯身蹲在地上来回翻找,不由好奇道。
问完想起来,她不会说话,自是无法回答,便也蹲下来,望着她已攥好几根狗尾巴草掌心,更加疑惑。
小哑巴并不抬头,继续摘些,才全部放下来,又在厉执瞪圆双目之下迅速自各个草秆地方掐下,有折断,直接扔掉,只留下韧性极好鲜绿饱满十余根。
“你饿?这玩意可不好吃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小哑巴!”
痛感随着微弱气息点点流失,熊熊烈火过后是渺无人烟冰冷,彻底坠入黑暗之时,厉执茫茫心中却忽地响起这刻意压低声呼唤。
而眼前豁然投下明光,九极教教外茂密林荫间,十五岁厉执正躲在树后,向穿不整齐鸦青外袍随风翻飞,露出大片毫无顾忌肌肤,朝静坐于树下清淡背影低低又道:“还不知道你名字,你写下来再走。”
只见被晏琇从九极教救出来行天墟弟子此刻悉数坐在小径各处休憩,由位年纪稍长前辈带领,晏琇已不在其中,显然将他们交给门派接应人,便完成任务,与等在教外晏惊河先步离去。
厉执路与沈悍护送他们,只与晏琇说上几句话,远远看眼晏惊河,甚至没看清他样貌,只看到他奖励般递给晏琇只糖人,就目送他们父子渐渐走出视野。
听见厉执又句蠢兮兮问话,小哑巴抬头瞄他,示意他闭嘴。
厉执不说话,安静蹲在她对面,头顶密密层层枝叶遮挡住午后燥热日头,仍有缕缕落在他们身上,照得二人满身斑驳,随着树叶摇曳,霜白与鸦青浅深,却意外地融为片,尤其厉执紧盯她上下飞速翻动手指,伸长脖子,与她距离越来越近,鼻尖都快要贴到她不停卷绕拉扯狗尾巴草上。
不久过后,小哑巴动作终于停下,掌心向上摊开,那瞬间,正巧有透过密叶阳光洒下来,映出只绿茸茸小狗,虽不算精致,四脚乖巧趴伏模样却与此刻厉执神态如出辙。
“……”厉执直眼瞅半晌才回过神,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捏起来,生怕用力过猛给捏坏般,乐得嘴角直咧,“你咋这厉害!”
小哑巴直视厉执眸底毫不掩饰新奇和兴奋,神情微
他本该立刻回到教内,却到底忍不住,悄悄溜出来,继续追到这里,询问起那小哑巴名字。
小哑巴自然听见他偷偷摸摸嗓音,睁开眼,先是打量番周围,见师兄们均在打瞌睡,没有人注意到她,竟是轻手轻脚起身,绕到树后,看看厉执疑惑目光,拉住他便往远些地方过去。
厉执跟在她身后,动作却微微僵硬,目光直落在他被她握住手上,怔愣地想,原来她手不止修长好看,还能这温暖。
于是就在这种难得新鲜感中,厉执不知不觉随她走到丛林深处,四周静悄悄,只剩沙沙脚步与偶尔响起几声虫鸣。
“你在做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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